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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精華】《孟子.論四端》

2018-01-17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ヾ。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ゝ。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運之掌上ゞ。所以謂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見孺子將入於井々,皆有怵惕惻隱之心,非所以內交於孺子之父母也あ,非所以要譽於鄉黨朋友也ぃ,非惡其聲而然也い。由是觀之,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惻隱之心,仁之端ぅ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う四端也,猶其有四體11也。有是四端而自謂不能12者,自賊13者也;謂其君不能者,賊其君者也。凡有四端於我者14,知皆擴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15,泉之始達16。苟能17充之,足以保四海18;苟不充之,不足以事19父母。」

《論四端》中的四端,指惻隱、羞惡、辭讓、是非四種人類向善的本能。孟子以此四端作為「性善說」的基礎。由此發展,可體現仁、義、禮、智四種德性。儒家所謂「仁政」,便是以四端為基本。

ヾ 不忍人之心:忍,看見別人受苦而無動於衷。不忍人之心,即不忍別人受苦之心,亦即後面所說的「惻隱之心」。

ゝ 斯有不忍人之政矣:斯,則、就。不忍人之政,不忍別人受苦的政治。

ゞ 治天下可運之掌上:治理天下就像把天下放在手掌上玩弄一樣容易。

々 乍見孺子將入於井:乍,驟然。孺子,小孩兒。入於井,掉進井裡。

ぁ 怵惕惻隱之心:怵惕,驚懼、受驚貌。惻隱,哀痛、憐憫。怵惕音卒剔。

あ 非所以內交於孺子之父母也:內,同納,結。內交,結交。句謂這並不是要借此跟孩子父母攀交情。內音納。

ぃ 非所以要譽於鄉黨朋友也:要,同邀、博取。鄉黨,周制以五百家為黨,一萬二千五百家為鄉,後用「鄉黨」泛指鄉里。此句謂並不是要借此在鄉里朋友中博取名聲。要音腰。

い 非惡其聲而然也:不是因為討厭小孩的哭聲才這樣做。

ぅ 仁之端:端,開端、發端。這裡謂仁的發端。

う 是:此、這。

11 四體:指四肢。

12 自謂不能:認為自己不行。

13 自賊:賊,害也。自賊,謂自暴自棄。

14 凡有四端於我者:句謂凡是自擁有仁、義、禮、智四種善端的人。

15 若火之始然:然,燃的古字。句謂就像火剛剛燃燒起來,將會燒得愈來愈猛烈。

16 泉之始達:達,通。就像泉水剛剛噴湧出來,將變得愈來愈充沛。

17 苟能:假如能夠。

18 足以保四海:保,安定。四海,指天下。

19 事:侍奉、贍養。

書籍簡介︰本書所收錄的各體文章都依時代排列,並按程度深淺,分為初、中、高三冊。讀者在理解古文的要旨之餘,又能領略名篇的時代背景及文學地位。■資料提供︰商務印書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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