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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風景】海嘯十年

2018-10-04

呂書練

颱風「山竹」強勢襲港,公園留下斷樹殘枝,令人心痛不已。那是無法抗拒的大自然之力。我聯想到另一場更令人心驚膽戰的風暴,那就是席捲全球的金融海嘯。今年剛好十周年,相關的檢討和反思活動也在舉行中。

這場海嘯醞釀一年,由美國次按危機產生連鎖效應,以及當時作風高調的雷曼兄弟投資銀行宣佈破產引爆,而導致全球股市插水式滑落,時值我在銀行傳訊部工作,在某程度上「見證」了風暴,也為其間接「受害者」。

記得銀行年初招聘時,沒有這方面經驗的我意外地獲得見工,又意外地迅速獲錄取。當時部門打算擴充,有不少新計劃,工作也接踵而來,集團上萬人,我雖然幾乎要跟各大小部門合作,但在上司的指導和同事的配合下,很快上手,做得很愉快。

首半年的工作很充實,也令我對陌生的金融機構漸漸產生歸屬感,但慢慢地發現各部門需要我們幫手的工作少了,再慢慢有合作的同事離職了,接茯O整個部門的人都走了。而我原來總處理不完的電郵也如股市指數滑落般,愈來愈少,一間間巨型金融機構不是被破產,就是被接管、併購,乃至北歐小國冰島也瀕臨破產,社會上逐漸出現一群群「債券苦主」......

我所在的銀行由於作風穩健,並沒有購買當時甚為流行、高風險高回報的股票掛u衍生產品,而避過大風險,但在如此全球性危機環境下,難免收縮業務。

這場海嘯由美國過度房貸引起,卻波及全球,影響深遠。不過,相對於歐洲和美加等地,亞洲由於經歷過「九七金融風暴」,有了經驗,除了股市大跌,社會震盪不算太大,香港在中資支持下,股樓市更很快恢復。但對歐美知識界衝擊很大,尤其令那些奉資本主義自由市場為圭臬的人的價值觀產生動搖。黎巴嫩裔美國作家納西姆.尼可拉斯.塔雷伯(Nassim Nicholas Taleb)的《黑天鵝效應》更一紙風行:原來巨人如此輕易倒下。

德國人氣劇作家福克.李希特(Falk Richter)針對海嘯後遺症寫了舞台劇《信任》,描寫海嘯對人心的傷害,人們因為被騙而出現憤慨情緒和信任危機,並作深刻反思。劇作家透過劇中旁白、獨白、自白,帶出人們對前景的迷茫、迷糊和迷惑,並從極度失望中「開始改變自己」。

如今,悠悠十年,金融業不再是年輕人嚮往的行業,但在互聯網帶動的新經濟體系下,虛幻的金融仍然無處不在,而人們學懂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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