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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曲視窗:度曲和編曲

2019-10-27

友人近日隨老師學唱梁以忠、張玉京 的 《重溫金粉夢》。他看見曲譜寫這支曲由陳卓瑩撰曲、梁以忠度曲,來電問:「度曲是否是今天所說的編曲?」我於是引經據典、從古至今,解釋度曲一詞的意思。

辭書說度曲有兩個解釋。

其一是製曲、作曲。《漢書.元帝紀贊》:「鼓琴瑟,吹洞簫,自度曲,被歌聲,分刌節度,窮極幼眇。」顏師古注引應劭曰:「自隱度作新曲,因持新曲以為歌詩聲也。」《新唐書.段成式傳》:「子 安節 ,乾寧中,為國子司業。善樂律,能自度曲雲。」清代蒲松齡 《聊齋誌異.林四娘》:「談及音律,輒能剖悉宮商。公遂意其工於度曲。」

其二是按曲譜歌唱。漢代張衡《西京賦》:「度曲未終,雲起雪飛。」唐代杜甫《陪李梓州泛江》詩之二:「翠眉縈度曲,雲鬢儼成行。」 清代李漁《閒情偶寄.聲容.歌舞》:「然學歌之家盡有度曲一生,不知陰陽平仄為何物者。」

到了明代,沈寵綵在《度曲須知》指出,昆曲曲牌是每一曲牌只有一種「唱法」的歌曲,在歌曲的每一字上,再隨填新詞者的使用的字的陰陽八聲的不同,而再進行調腔,至於曲牌原有的唱腔,即本腔,乃固定旋律的歌曲,故樂曲前後腔的關係,是由創歌者自由創作及自訂的,後來才由填詞者填上作曲詞,故昆曲即南曲的源於依腔填詞的宋詞及元曲相同詞體形成原理,作曲者是在無曲詞之下先創作唱腔,只是昆曲異於其他如宋詞及南北曲者,是於曲牌原有唱腔上,再依填新詞者的用字的陰陽八聲稍調其腔上下。」

蔡孝本《戲人戲語──粵劇行話俚話》說:「戲班一向有構思戲中情節(「度橋」)一說。循此思路,將『度曲』解釋為演出前設計新曲唱腔,並按板式、格律練習試唱。」根據沈氏和蔡氏二人的解釋,度曲工作主要是處理歌唱者的行腔和音樂的關係,有別於編曲主要為歌曲編排不同聲部的樂器。 ■文︰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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