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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韻度曲】筆筆有出處的書法就是好書法?

2020-01-21

梁君度

有一段時間「醜書」大行其道,我曾在北京中國美術館親眼目睹殿堂之上掛茯n歪斜斜的兒童體書法,與我同行的朋友看得目瞪口呆,我也震驚不已。

但憑什麼他們認為這樣的「醜書」是好書法呢?我聽過有評論家說,這些書法好就好在筆筆有出處。

是的,你看這一撇出自王羲之《蘭亭序》「會稽」的「會」字,那一捺出自顏真卿《祭姪文稿》「大夫」的「夫」字,再看這一豎出自《張黑女墓誌銘》「南陽」的「陽」字,還有,這一u就是米芾《蜀素帖》「青松」的「青」字那一u。若單論用筆,這些字真是筆筆有出處! 但是這樣東拉西扯,七拼八湊,完全不講究間架結構的字也算好字?

王羲之有王羲之的字法,米芾有米芾的字法,就算他們寫同一個字,你將他們的那一撇或那一捺對換,效果就未見得有原來的好,更何況來個六國大封相?

書法有法,最基本的法就是筆法、字法、章法,缺一不可。「用筆千古不易,結字因時相傳。」是元代趙孟頫在《定武蘭亭序》題跋中提到的, 此題跋蘊含蚖祟s頫極其深刻的書法思想。

當下的書法家大多從字的結構尋求突破,從而出現很多變體字。有些人故意將字寫得歪歪斜斜,似大廈將傾;有的人將字上半部寫得大大,下半部寫得細細,恰似侏儒;又或者將字的某一兩筆用極其誇張的手法寫出來,自以為神來之筆,凡此種種,也謂突破傳統的創新,雖然筆法是對了,但這樣的結字好在哪裡呢?就算傅山的「四寧四毋」也不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你可以學孫過庭「《書譜》用筆破而愈完,紛而愈治,飄逸愈沉荂A婀娜愈剛健。」可以學張旭用結體茂密,筆勁墨重,變化出線條盤礡沉鬱之勢。可以學顏真卿《祭姪文稿》︰「縱筆浩放,一瀉千里,時出遒勁,雜以流麗。」應學懷素放逸而不狂怪,動不失規矩,靜不失變化,「猶縱風鳶,翔戾於空」。也可效法楊瘋子蕭散有致,欹側取態。總之,古人創新之法很多可學,不可只取用筆,雜以放蕩結字,凌亂的章法來作創新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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