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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風景】平等互動

2020-03-19

呂書練

記得韓風在世紀初「襲擊」香港時,雖然我也跟風追看一些,比如《天國的階梯》、《大長今》等,也覺得好看,但看到人們那種瘋狂式哈韓程度,卻不以為然,雖然我很重視不同文化的交流,但互動必須是平等和雙向的。

其實,無論從社會富裕程度、法治、國際性、對外交流等等,香港人的表現都不遜於韓國人。小小香港,跟人口多六倍的韓國都在上世紀六十年代經濟起飛,並於七十年代皆列為「亞洲四小龍」之一;八十年代,港產影視劇更風靡東南亞和海外華人世界,電影總產值超越亞洲電影強國印度的寶萊塢(Bollywood),躍居世界第二位,被譽為「東方荷里活」。

然而,香港人顯然沒有韓國人那種文化自信,以及對自身文化身份的自豪感。這可能跟香港長期受英國管治,市民只視自己為小港過客的心態有關。但在內地,國人的身份自豪感似乎也應加強。記得我二零零四年在上海做韓國高端生活雜誌時,在跟各同事的相處和交流中,就強烈感受到韓方同事之間那種文化自豪感和凝聚力,以及由此而生的公司向心力和工作主動性。也因此,韓方同事和中方同事之間出現不少摩擦。

記得抵達上海翌日跟編輯部首次開會時,幾乎變成控訴大會──同事們不停向我訴苦,說韓方人員如何霸道,欺負他們之類,更有同事委屈地哭了起來,要醞釀「罷工」。其實,我在赴滬履新之前,已從大老闆處略知一二。再過幾天,我跟韓方人員開會,得到的信息卻相反,他們認為中方人員不{專業,做一個故事和拍攝一組照片,開價過高,覺得欺騙他們。

一方說受欺,一方說被騙,似乎各有道理──看你從什麼角度和以什麼態度去看這事件。跟自信心有關。韓方人員顯然是以主人翁身份自居,儘管最大的投資並非來自韓方,做的也是「中國版」。記得我當時配合國際流行風和中國版特色,策劃了一個China Chic(中國風)專輯。初提設想時,中方同事都直搖頭,勸我放棄,理由是:「韓國人不會同意。」我奇怪:為什麼要韓國人同意?這不是中國版嗎?然後是:「我們做不好。」還沒有做,怎知道做不好呢?

結果卻是,韓方老闆不但幫我們找來多位韓國知名創作人,協助中國版團隊,從文化、時裝、美容和生活方式等角度推出了一組「中國風」專輯──不但得到韓國人方稱許,韓國版還向出版才半年多的中國版買下一組時裝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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