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呆呆
新冠肺炎疫情像個任性的惡魔,在中國大肆折騰了一番之後,又開始蔓延至全球,連珀斯這個被稱為世界上最孤獨的城市也不例外,一個多月前還在優哉悠哉地隔岸觀望,如今猝不及防地就進入了緊急狀態。
說是進入緊急狀態,珀斯的「緊急」卻是和中國兩樣,即便是在政府宣佈了國家醫學協會主席確診被感染後,這裡的學校也不停課,企業也不停工,滿大街正常上課、上班、閒逛的人們和平日無甚區別。唯一不同的只是超市裡的紙巾、米麵等部分物資被大量地搶購,其它的一切,依舊一如既往地沒有多大的改變。
這次來澳洲,本來我還計劃和女兒去悉尼、墨爾本等幾處嚮往已久的地方旅遊,結果因為疫情的日益嚴重,我們被迫取消了一系列出遊的計劃,老老實實地一直呆在珀斯。值得慶幸的是,在疫情加重之前我已在女兒的帶領下把西澳一些好看好玩的景點都遊覽了一遍。感覺遺憾的是,原本想把離得最近的博物館留到最後再去,疫情卻讓我們近在咫尺卻只能「望館興嘆」。
博物館沒去成,為博物館所做的攻略卻沒有白做。在我收集的資料裡,澳洲有十多個如今已成為歷史文化遺產的殖民地時代的監獄所在地,其中西澳也有一處。澳洲人給我的印象是相當的隨性而又喜歡自由的,大抵就是由於澳洲當年是罪犯流放地,失去過自由的人更明白自由的可貴。
記得我家的寵物狗貝貝剛被我收養的時候,當時年紀尚小的女兒在照顧了牠幾天之後,覺得貝貝每天被人寵愛荂A吃喝拉撒都有人照管,有人陪茠情A也不用學習,也不用工作,便對貝貝羨慕不已,恨不得自己也能像牠一樣幸福。我告訴她這些都是以貝貝的自由為代價的,牠不能自己隨意上街去玩,吃喝都由主人控制,事實上牠所享有的一切「幸福」都在主人的掌控中。
於是女兒覺得自己還是做一個辛苦學習的學生要比受寵的寵物狗幸福。
澳洲的新冠肺炎確診率很低,也沒有「疑似病例」之說。這一點和歐美的許多國家相同,他們極注重隱私,因為要保護個人信息,私人行程和確診病例的詳細情況大多不向公眾透露。於是,除了重症的確診,澳洲人在隨性之餘很堅定地維護茼菑v的原則,就如匈牙利詩人裴多菲寫的詩「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一樣。
和澳洲人的隨性與堅定不同,中國人在幾千年來根深蒂固地信奉的是「平安是福」,遇事時總能聽到那句「好死不如賴活」。因此,為了「賴活」,疫情爆發後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裡便上演了許許多多損人不利己的滑稽戲碼,在本身就已經「七國咁亂」的抗「疫」大戰中揚起了一片片灰色的塵埃。
電影《絕殺慕尼黑》的結尾處,一直與病魔作鬥爭的男主角在最後時刻完成了對自己與球隊的雙重救贖,讓自己和球隊都獲得了新生。相信很多觀眾也和我一樣,到今天都還記得那句深入人心的台詞:「活荂A才一切皆有可能」。或許,這場戰「疫」,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是一場艱難的自我救贖。
(澳洲漫遊記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