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取消聚集,對於中小型劇團而言,除了要面對演出取消造成的損失外,還要面對另一大收入缺口-學校教學計劃及巡演的取消。例如本地劇團iStage,本年度的演出正以學校巡演為主。疫情影響下,這方面的損失成為劇團現階段損失最慘重部分。
學校巡演即指,劇團與部分機構簽下合約,以戲劇的形式到學校宣揚某訊息,而iStage藝術總監劉浩翔坦言,疫情停課令劇團本年度接獲的4個學校巡演全暫停,現時取消了的學校巡演場數更超過120場。因教育局早前宣佈復課的安排需延期,這更令劉浩翔擔憂復課後巡演的安排。
雪上加霜的是,「學校巡演更是要劇團單方面承擔損失的部分。」劉強調說。
大部分學校巡演均有主辦機構,劇團要參與機構的遴選,機構挑選後再邀請劇團製作劇目和演出,以iStage為例,每個學校巡演的項目,均有80至100場表演。當演出暫停,主辦機構並不會支付餘下場數的演出費用,而劇團最初在召募演員和後台工作人員時,都與演員和工作人員談好演出場數,「我們本來已和所有人員就場數達成了共識,但因疫情來襲,學校停課,即使我們在最初承諾給予所有人員100場的學校表演,但最終也因停課而只作了20場的演出,變相所有演出人員只能收取20場演出的費用。」
惟劇團在學校巡演的運作模式上,在前期的製作如準備道具及排劇時,演員並沒有工資,機構雖然會在演出前支付部分費用,但這些費用通常用作製作道具、戲服等,並不足以作支付演員排練時間的工資,「我們在前期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準備演出,這也是演員已經付出的工作時間,演員也期望用往後演出的80至100場表演賺取收入,並從中賺取前期準備時間的支出,但現在一個月的時間已付出了,卻不能收回80至100場的表演收入,這也是我們只能單方面承擔的損失。」
望改變學校巡演方式
iStage的4個學校巡演均在去年10月1日起開始,各巡演的結束期均不同,但因疫情停課下,學校巡演無法如期完成,因此劉浩翔亦與各機構商討,最終各機構均同意延長演出日期,「各機構答應延長演出日期至下學年,但下學年能否又可以滿足到這麼多場演出場次呢?這也是未知之數。」
劉浩翔指,學校巡演無法完成令劇團承受極大的損失,因此他亦和巡演的機構商討改變表演的方式,望以替代現場表演,如網上直播或拍攝影片讓學校播放,但此方案仍有機構拒絕,「雖然我們明白播放影片作演出的方法比不上現場觀看的感覺,但這也是減少我們損失、確保現階段有一定演出量的方法,但其實我覺得網上直播也有好處,學生可以在直播上留言或作選擇,以改變劇情發展,這也可增加互動感。」劉說。
學校巡演之劇團欠資助
一般而言,大多數機構也是透過政府的撥款作宣傳費用,再用這些費用請劇團以戲劇方式宣播訊息,劉浩翔認為這些撥款已是政府在去年的財政預算案中已撥出的款項,「這些款項為政府的已出之物,所以我們在早前也和馬逢國議員商討,是否可以像藝術發展局的學校巡演般,在疫情下仍支出八成的巡演費用給予製作單位,這也可令這些款項做到真正的『抗疫』,確實幫助藝術工作者度過疫情的艱難時期,我也希望政府能夠牽頭帶領並向機構作出呼籲,放寬條文。」
此外,香港話劇團行政總監梁子麒亦提到,在政府早前提出的藝術界抗疫基金中存在「支援覆蓋面的問題」,「一些不屬於團體演出的人,比如導師,他們的身份界定不了,我認為這些是需要包含在支援計劃中的,但學校導師的身份現在則難以證明,會不會由學校那邊給一個證明呢?或者藝發局裡面去統籌,但是學校可否證明呢?」
在早前藝發局推出的「藝文界支援計劃」中,並未包括對學校巡演計劃中的劇團資助。劉浩翔指,希望政府若有第二輪支援計劃,可包括資助學校巡演計劃中的劇團,「有很多劇團因學校巡演的暫停而顆粒無收,這讓這些劇團叫苦連天,甚至因此面臨倒閉的危機,我認為這個情況要受到重視,因為劇團倒閉可能令學校巡演在日後大大減少,這會影響到學生接觸戲劇藝術的機會,直接影響未來戲劇界的發展和從業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