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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瞬間:激活屈原的「後浪」

2020-06-13

■ 郭言真

公元前277年,偉大的愛國詩人屈原,縱身往汨羅江一跳,平靜的江水頃刻泛起陣陣後浪,到今天已經2,000多年了。這「後浪」,其實就是懷念屈原的海量華章,表達方式多呈五種走向:或賦,或詩,或詞,或曲,或聯。

賦,有漢代賈誼的《吊屈原賦》。內中有句曰:「側聞屈原兮,自沉汨羅。造託湘流兮,敬吊先生。」詩,有唐人李白的「屈平詞賦懸日月,楚王台榭空山丘。興酣落筆搖五嶽,詩成笑傲凌滄洲。」宋人寇準的「悲風颯颯起長洲,獨吊靈均恨莫收。深岸自隨浮世變,遺魂不逐大江流。霜淒極浦幽蘭暮,波動寒沙宿雁愁。月落煙沉無處泊,數聲猿叫楚山秋。」明人李冬陽的「汨羅江頭春水生,汨羅江上楚歌聲。人間若解三閭苦,水底魚龍亦有情。」清人丘逢甲的「江上千帆打鼓聲,人間畢竟慕忠名。勸君且盡尊中酒,看鬥龍舟吊屈平。」

詞,有宋人張矩的《念奴嬌》:「三閭何在,把離騷細讀,幾番擊節。蘺蕙椒蘭紛江渚,較以艾蕭終別。清濁同流,醉醒一夢,此恨誰能說。忠魂耿耿,只憑天辨優劣。須信千古湘流,彩絲纏黍,端為英雄設。堪笑兒童浮昌歜,悲憤翻為嬉悅。三嘆靈均,竟罹讒網,我獨中情切。薰風窗戶,榴花知為誰裂。」

曲,有元人馬致遠的《雙調撥不斷》:「酒杯深,故人心。相逢且莫推辭飲,君若歌時我慢斟。屈原清死由他恁,醉和醒爭甚。」聯,有清人郭嵩燾的「哀郢矢孤忠,三百篇中,獨宗變雅開新格;懷沙沉此地,兩千年後,惟有灘聲似舊時。」顯而易見,「惟有灘聲似舊時」七個字係從宋代詩人陸游的一首七絕末句化出。陸詩為:「江上荒城猿鳥悲,隔江便是屈原祠,一千五百年間事,只有灘聲似舊時。」

上述華章,全都是古代或近代前賢的作品。不過今人中亦不乏「後浪」,比如余光中寫的九首懷念屈原的詩。其中《汨羅江神》一詩中有句云:「急鼓齊催,千槳競發,/兩千年後,你仍然待救嗎?/不,你已成江神,/不再是水鬼,/待救的是岸上淪落的我們;/百舸爭渡,追蹤你的英烈,/要找回失傳已久的清芬,/旗號紛紛,追你的不僅是/三湘的子弟,九洲的選手,/不僅李白與蘇軾的後人,/更有惠特曼與雪萊的子孫。/投江的烈士,抱恨的詩人,/長髮飄風的渺渺背影,/回一回頭吧,揮一揮手,/在浪間等一等我們。」

細細吟誦這些華章,人們可以品味出:無論是懷念屈原的老前賢,還是追思屈原的現代人,無不擁有一種強烈的愛國情懷。其中,有的人勤於思政,為國家的富強昌盛而積極出謀劃策;有的人英勇善戰,為維護疆土完整而禦敵於國門之外;有的人一身正氣,懲治貪官污吏毫不手軟;有的人積極創新,以各種文藝方式傳承中華民族的文化、文明。

由是以為,而今現在眼目下,作為一名炎黃子孫,不僅應該像屈原那樣,而且也應該像懷念屈原的人們那樣,懷荍韞[強烈的愛國之情,為中國的發展、強大、繁榮和統一,奮力作出自己的一份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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