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美美
地球人都知道,2020是個「邪性」年,大邪激出小邪,自然邪引發人文邪,所以發生點啥都不奇怪。比如隨便翻下報紙,就能看到個「意外二重奏」。
第一重:馳騁江湖十餘年的「口紅效應」意外要被迫換「代言人」了。
國際大牌雅詩蘭黛公司董事會榮譽主席昂納德.勞德有一個獨創而且非常著名的經濟學理論--「口紅指數」,說的是:在經濟不景氣的時候,人們普遍無力承受以往的高消費,但仍然會選擇以購買相對便宜的小小享受物--比如一支驚艷的口紅、一塊高級蛋糕等來緩解自己的消費慾望。而很多時候,就是這一個小小的奢侈品,可以幫特定的零售商渡過難關。據說,這個雖有爭議但一直被推崇的理論有雅詩蘭黛的口紅銷量為證,從「9.11」恐怖襲擊發生後一直到2019全年,屢試不爽。
但今年的新冠肺炎疫情顯然不同於歷史上的任何一次「經濟不景氣的時候」,其中最大的一個不同就是......看不到嘴。無處不在的口罩「意外地」遮蔽了那支已見過無數大風大浪的口紅--據美國麥肯錫公司在截至4月11日的四周裏跟蹤亞馬遜網站在美國的銷售結果顯示,「唇部護理與唇彩」板塊的零售額下降了15%,降幅最大,價格則下跌了28%。而在口罩佩戴率更高的日本,這個數據也明顯更驚人:追蹤日本藥妝店的數據顯示,今年2月至4月,各臉部彩妝產品銷量普遍下滑20%,其中口紅銷量跌幅接近50%,4月份的跌幅甚至超過了60%。
但有趣的是,在同一個麥肯錫的美國亞馬遜「跟蹤結果」中,染髮產品的銷售額激增了172%,想來很可能是因為疫情期間美髮店停業;而美甲產品的漲幅更猛,達到218%,當然這也不難理解,要想用驚艷的色彩為自己點睛,除了口紅以外最常見的可能就是指甲了。所以,「口紅效應」的本質其實仍然存在,只是有些尷尬地無法再用口紅表述。換句話說,今年的「口紅效應」換了代言人,叫「指甲油效應」。
第二重:「被迫坐牢」意外坐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當然這是個搞笑的講法。說的是,有記者採訪了一些西班牙人,他們當中的很多人表示,疫情肆虐時他們被迫居家,像「坐牢」一樣--對於非常熱衷社交的西方人來說,這個比喻不算過分。起先當然很不樂意,但當疫情稍緩進入新常態,人們又可以自由出行後,他們反而「意外地」開始非常懷念居家隔離的時光:「我們(和配偶)有更多時間用來談天說地,分享日常生活中的小樂趣。」「(和家人)一起喝咖啡、一起做飯,那真是一段令人懷念的時光。」「最初的日子,確實是很煎熬,但是三周以後,經過大量地閱讀、追劇和看電影,覺得這種日子很安靜、很美好,實在讓人很留戀。」甚至,解封之後,「返回辦公室」對有些人來說「變得很困難」,因為「想念安娜、寵物狗和溫馨的家」。
在北京話中,「邪性」其實並不是一個絕對的貶義詞,嚴格說它更偏向中性,很多時候都可以代表「神奇」的意思。也所以,「邪性」的事,可以是被關上的那道門,也可以是被同時開啟的那扇窗,重點是看我們要沉湎那道門還是能更快速更樂觀地看向那扇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