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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賣酒為名 蒙人為實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9-01-09]     我要評論

韋基舜

 武松應這三拳骨叉臉漢子之求,放了那婦人,並問道:「我看你夫妻兩個也不是等閑的人,願求姓名」。

 那漢不忙於通報姓名,先是叫婦人穿好衣裳,跪拜武松恕罪,這說明此人對「打虎英雄」的尊敬。

 一番客套,武松又再追問:「你夫妻二位高姓大名?如何知我姓名?」

 施耐庵勝人處,在於掌握讀者心理,讀者越想知道這夫婦姓甚名誰?他越是不講,而是要讀者非繼續看下去不可。

 透過武松一再追問後,那人才說出自己姓張名青,並說出自己本是在附近光明寺的菜園種菜,後來因為與寺門和尚發生爭執,一時性起,殺了和尚,更連寺門也燒掉。

 當年,官府審理命案,必須有苦主。今和尚已死,寺門亦焚成平地,無人出頭打官司,官府不了了之。

 張青為《水滸傳》一百零八條好漢之一,但觀其行徑,雖棲身光明寺,得在寺門菜園種菜,卻因爭執,不念寺門和尚之恩,竟殺人放火,足見其性情兇殘。看來,梁山泊好漢,並非個個也是仁義俠士。

 張青殺了和尚燒了寺,便在大樹坡攔途截劫,廣東人謂之「收買路錢;打腳骨」。

 一日,有個年老擔柴佬經過,張青欺他年老,上前截劫。老頭毫不畏懼,二人苦鬥二十餘回合,張青不但佔不到便宜,反而被老頭一扁擔打翻。

 原來這老頭年輕時也是攔途的劫匪,專做無本生意。今見張青身手靈活,便帶他回家,教給一些拳腳功夫,更招為女婿,入贅孫家。

 中國舊例,男士結婚後依靠女家,謂之「入贅」,廣東人稱作「招郎入舍」。

 張青入贅後,翁婿一家在城裡住不下,便在大樹坡蓋搭些草屋,賣酒為名,見有行旅經過,合眼者便用蒙汗藥迷倒,殺了做人肉饅頭,閑時也到村裡販賣。

 張青好結識江湖好漢,由於他曾種菜,人人也叫他「菜園子」張青。

 張青介紹完自己後,才對武松說出自己渾家(妻子)姓孫,承受父親一身本事,人稱「母夜叉」孫二娘。昔日貧苦人家沒有名字,多以排行而名,孫二娘可能是孫家二女,乃名孫二娘。

 施耐庵不單止喜把人物姓名到最後才披露,當寫及男女配對,亦喜用對比,例如:瘦小的張青;配對健碩孫二娘。三寸釘穀樹皮武大郎;配對嬌美萬人迷潘金蓮。

 張青雖設酒店劫殺行旅,賣人肉饅頭,但定下三種人不可侵犯的規矩,到底是哪三種人沾不得,下次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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