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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公司策劃總監顏汶龍指,公共屋h和私校都能體現香港的社會特質,就是在沒有既定系統和規律中,居民和學生學懂如何自處。「香港有一半人口居住在公屋,世界上獨一無二。內地人到港旅遊,最愛到半島酒店參觀,但外國遊客卻喜歡往公屋看居民晒衫。」在講座中,顏汶龍與嶺南大學歷史系劉智鵬博士「唱雙簧」,分享如何從公屋和私校找出香港人特質。
劉智鵬認為,公屋文化就是「香港精神」。「1997年後公屋質素上升,基本上和私人樓宇唯一的分別,就是價錢。我們很希望編纂《香港屋h誌》,研究這個獨一無二的人文地理空間。」顏汶龍指,公屋是香港人真正的根,見證第一代中國來港人士脫離土地,通過現代合約模式「上樓」。
「公屋生活是一種多重視覺培育,呈現『看』與『被看』的文化。居民經常打開大門生活,h內就算發生小事,附近所有居民也有機會知道。大家愛看人,但卻不愛被人看,這便孕育出本港八卦雜誌文化。」屋h雖然沒甚麼明文規例,但每座都由社團人士割界,小販不能隨便擺賣,定時定候便要「散水」。不同座居民會互相交流消息,但不能胡亂「踩錯界」。
劉智鵬又說,香港的私校也與公屋相似,內裡龍蛇混雜,沒有人教導學生如何與同學交往,但卻有既定的不成文規則要遵守,明白不能得失某些人。「這些混亂而有序的自由空間,近年正在慢慢消失。」
公屋中育出適應力
顏汶龍說:「當年我曾先後入讀左派及右派私校,雖然被灌輸不同思想,但我卻沒有因此而精神分裂,把入學考試的內容照背可也,這就是香港人獨特的適應能力。」劉智鵬指,現在的學生只懂按規則辦事,遇到問題便只懂向成年人伸手求助,完全沒有創意、只懂不斷抄襲。顏汶龍說,時下年輕人的問題解決模式,與上世紀6、70年代的不盡相同。「當年我們沒有錢買足球,便會自己想辦法,不會隨便向父母取錢,甚至連踢波,也要學習和波友分享場地。」
顏汶龍表示,以往公屋相對不容易發生家庭暴力問題,夫妻吵架後,男的有大班「兄弟」陪伴飲酒、女的有一群「姊妹」陪伴打麻雀。「屋h是集體生活,根本沒有孤立的疆界,就算父母打仔也是一齊打,好心的鄰居還會替孩子擋架,但今時今日看到鄰居打仔,大家只會快快把門關上。」劉智鵬說,現在的公屋居民各自為政,居民不再守望相助,有事也只會自己解決或找管理員處理。「現在的世界太小了,社會被規則按功能仔細劃分,破壞了以往屋h或私校的自治文化。」
兩位講者表示,希望繼續努力搜集關於以往公共屋h的小故事,例如屋h管理員大戰怨魂傳聞,或獅子山下的奮鬥故事,編成《香港地方誌》,令「香港學」的研究範圍更豐富。
公屋原為收容災民
香港公共屋h是由香港房屋委員會或香港房屋協會興建的香港出租公共房屋,本港約有300萬居民居住於房委會和房協,分別約67萬及15萬個出租公屋單位。石硤尾h是早期的徙置形式公屋,興建目的是應付1953年聖誕夜石硤尾寮屋區大火的5萬3,000名無家可歸災民。及後,政府大量興建公營房屋,黃大仙、老虎岩、長沙灣李鄭屋等徙置區相繼落成,70年代更發展居者有其屋計劃,應付人口上升的迫切需要。有學者認為,除了救助災民外,認為政府可透過清理寮屋,借機獲得大量發展土地,或達致其它管治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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