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 天
風和日麗的日子,華盛頓的潮汐湖及The National Mall是個散步的好去處。這裡可參觀到傑佛遜總統紀念館、羅斯福總統紀念館、越戰紀念碑、韓戰紀念碑和林肯總統紀念館。一館又一碑地細讀歷史,這樣地消磨一天,猶如上了一堂美國歷史濃縮課程,對重要事件都有了概括掌握。不說不知,華府的戰爭紀念碑大大小小共多達二百四十個!
在華府的多座紀念建築中,最教人心情凝重的要算越戰紀念碑(Vietnam Veterans Memorial)。 它由美籍華裔女設計師林瓔(Maya Ying Lin)所設計,她的父母於上世紀四十年代由中國到了美國。當年Maya繪出此圖則時,年僅廿一歲,還在耶魯大學修讀建築。
設計被公開後,引來激烈的爭議,有人批評為過於簡單,紀念碑只是由兩幅合共一百四十塊黑色花崗岩砌成長五百呎的牆,相互組成一百廿五度角度的V字形,兩牆相交的中軸陷入地中約有三米深,另外兩端逐漸露出地面,一面指向林肯紀念館,另一面指向華盛頓紀念館。它不是甚麼紀念碑,有點像一條露天地道,參觀者越走越低,就像走進一條地底深坑——一道傷痕。
黑色花崗岩牆上刻有五萬七千多名在一九五九年至一九七五年間在越南陣亡的美國軍人名字。名單按照陣亡時間的先後排列次序,由一九五九年開始,最後一個則在一九七五年。細看之下,當中不僅有西方姓名的名字,也有不少中國裔姓氏,甚至日裔的姓氏。
據說,這設計是象徵地球被戰爭砍了一刀,留下了這個不能癒合的傷痕。刻上死難者名子的黑色花崗岩像兩面鏡子,將前來悼念者的倒影與殉難者結合起來。而這深入大地之牆像延續的哀傷。
在華盛頓的傑佛遜紀念堂、林肯紀念堂,以及高聳入雲的華盛頓紀念碑,皆是雪白刺眼,唯獨越戰紀念碑是令大多數美國人黯然神傷的黑色碑石,這點與其他歌頌勝利的紀念碑大不相同。
由於越戰紀念碑並非露出地面,所以在旁邊興建了另外一組幾個士兵的銅像雕塑,但我覺得那反有種畫蛇添足之缺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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