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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川境內天然湖泊眾多，自然水面近萬公頃，享「塞上湖城」之美譽。 資料圖片
張俊峰
飛機從香港國際機場起飛後不久就開始下降。我們要去寧夏，從香港飛寧夏的航班一個星期只有一班，還要在廣州白雲機場停靠一下。
折騰。
其實寧夏距離香港，從地圖上看並不很遠，但寧夏竟然現在還沒有國際機場，所以飛往香港的航班要在廣州中轉，於是我們只能拿了手提行李下飛機，在一個大廳裡繞一圈，辦理入境手續，然後再把檢查過的行李重新檢查一遍重新登機。
4月底5月初，香港的傳媒受邀訪問寧夏，同行者有《文匯報》、《大公報》、《香港經濟日報》、《香港商報》、《都市日報》、《經濟導報》、《中國評論通訊社》的記者，傳媒團團長是《文匯報》副社長韓力。
這裡就是市區
飛機開始下降時，從機窗望下去，三小時前的綠色不見了，一片黃塵，我在心裡感嘆，習慣了香港濕潤空氣的肺，能否在下面那黃色的空氣中呼吸。
離地面越來越近，黃土滿眼的景色中開始出現綠地，大概是農田吧，越來越多，甚至比我在北京首都國際機場降落前看到的還綠。終於降落了，因為銀川機場不是國際機場，入境手續已在廣州機場辦好，客艙服務員讓香港上機的乘客先下機。
剛才說到，我擔心過銀川的空氣會不會太多浮土，錯了。這裡空氣非常好，沒有香港和很多城市那種永遠揮之不去的工業污染的氣味，深呼吸——泥土、樹、草、水，氣息都在肺裡，乾燥而清爽。
據說，黃河和賀蘭山脈幫寧夏擋住了沙漠。
坐車離開機場，開了很久，路邊是北方平原那種永遠沒有變化的地平線，不過就是綠，不是南方的翠綠濃綠，是北方很樸素很單一的那種綠。過了不知多久，看到窗外有了高大但零散的建築，我問主人家：「這裡距離市區遠不遠？」他說：「這裡就是市區。」
我有點吃驚，路兩旁人很少，也沒什麼商店，建築雖然漂亮，但零零散散，這裡就是市區？我臨走前帶了筆記本電腦和數碼相機手提電話，忘了帶轉換插座，本想到當地買一個。但是眼前的空闊景象讓我擔心，商店在哪裡？
後來才知道，我們住的地方是銀川新城區，這裡是自治區政府機構所在地，商舖和居民區集中在舊城區，另外還有大學和研究機構集中的地區，每一片區域都經過規劃。
告訴我這些的，是一個出租車司機。我們記者晚上想去吃當地的烤羊肉，服務員幫忙打電話叫來出租車，但要多支付10元的空車費。路上司機說，他們沒事不會跑新城區。
至於我的轉換插座，是酒店提供的。
會戰和風車怪
採訪團的行程就像打仗，我們記者就像機械化步兵，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靠車，下車以後就是滿滿的訪問，相機就像步槍，一開機就停不下來，經常聽到的是：「哎呀，我的電池用光了！」就像電影裡士兵經常說的：「我沒子彈了！」
寧夏有五個市：銀川，吳忠，中衛，石嘴山，固原。我們去了三個：銀川，石嘴山，吳忠。後來想，之所以被安排訪問這三個市，是因為它們是寧夏現在和將來工業重點發展的區域。而寧夏的工業重點是能源化工：煤炭，太陽能，風能。除此之外，寧夏依靠的傳統產業主要是農業和畜牧業。
在寧夏的時間我們聽到最多的兩句話，一是「天下黃河富寧夏」，所有官員都會說這一句，意思是黃河河套給了寧夏先天的水利優勢，所以農業發達，特別是銀川，有很多湖泊。第二句是「寧東」，寧夏東部。這裡是寧夏煤炭礦藏最豐富的地區，去年寧夏自治區成立五十周年大慶，胡錦濤來寧東看過，認為這邊應該加快建成能源基地，這話一說，寧東的外來投資劇增，國有和私營煤炭化工企業發展特別快。我在工廠的展廳看到，當地政府用一個詞來形容寧東的發展：「會戰」。
特別要說一句，這裡的煤炭產業，和我們之前想像的事故頻發的那種私人煤窯不同，規模非常大，把煤炭加工提煉，製造其它經濟效能更高的產品。
其中一個私人企業，建在過去的戈壁上，產區面積就像一個小型城市。
我們還看到了一個風力發電場。說是場，因為很難形容那種情景。車開在戈壁裡的公路上，地平線上出現了風力發電的巨大「風車」，兩座，三座……，越來越多，大概有上百座吧。那天遭遇了沙塵暴，視野不清，看不到盡頭，反而有種科幻電影裡的效果，就像電影裡被人類殖民的火星上一片高大、冰冷、超現實的能量場，等著和外星人開戰。
香港南丫島上也有一座這樣的「風車」，但和我在寧夏戈壁看到的那場景比起來，就像是個盆景。
羊肉和紅酒
我還想說說寧夏的吃。
有天晚上我們記者訪問完回到酒店，想出去吃當地小吃。讓的士司機直接把我們帶去他們當地人熟悉的地方。去到了，可能是穿著看起來像遊客，店家爭相拉客。
結果他們一定很失望。
比如烤羊肉，我們每個人要兩串。店家一聽，露出了驚訝和鄙視的眼神，態度就有點冷淡。再看旁邊那桌客人，滿滿一桌。後來給陪同我們的當地朋友說，他笑笑說：「你們那個不是吃，只是嚐。通常我們本地少於十串的生意是不做的。」
寧夏主要就是吃羊肉為主的清真菜，政府官員說，因為寧夏是回族自治區，所以只要是政府設宴，只能是清真菜，城市裡的餐館也大多不賣「大肉」（當地把「豬肉」稱為「大肉」）。
除了清真菜，寧夏的蔬菜水果也很好味。據說是因為一年一熟，不同於南方的一年幾熟，所以特別香甜。寧夏的葡萄好，來之前想試試當地的「西夏王」紅酒，後來才發現，這種紅酒裡加入了枸杞，有點藥酒的味道，所以不是很流行，反而是長城、張裕這樣的老牌紅酒公司進入當地，採購葡萄，開設起了酒廠。
最後
離開寧夏以後，飛機經停西安，然後飛深圳。從深圳機場出來，口鼻裡又是南方油膩的空氣，經過西部通道時，看著海灣前後的璀璨燈火，很奇怪，並不覺得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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