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濤(作者簡介:女詩人,曾任電台節目主持人,記者,現居香港,著有詩集《等待無人經過》、《獨白與對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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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有幸運的抬頭。
這是暗號,只有你我才懂。當然,當我們抬頭,或許有同樣的星光,濃縮了星光的天河,還有急於過橋渡河相會的星辰。但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
你我相處於兩座城市,就像兩座孤島漂浮於人海。需要一種心有靈犀,就像在茫茫人海,我們會在同一時刻仰頭,看到同樣的星光,和星星的暗語。
這需要同樣的天氣。此時的內心已沒有不測風雲,只有永恆的信念。
記得那年的桃樹下,你站在那裡,我只是經過,可你怎麼就知道了?「你來了?」,「你在這裡?」「是你嗎?」,「是我!」
我說的大概是別人的故事吧。只是那天的天氣真的很好。我記得是在雨後,有彩虹。
我看見你,身上有幸運的色彩。我數了一下:跟我身上的一樣多!
今夕何夕! (五之四)
海市蜃樓
沒有詩的日子裡,我把有頭無尾、有尾無頭的不成文的思緒,點點滴滴,寫進這些手起筆落的隨記裡。
詩,超越於日常語言,其實也表達了內心意欲飛翔的夢幻。所以詩不是捏造,也不是不着邊際的妄念,它聯繫着日常,也就是聯繫着思想中的我與你。
就像光的折射,它把那個城市的你,折射入雲層,通過複雜莫名的光學譜系,把你落腳到了我的城市。
此時,我的城市是黎明前的青海湖,籠罩着一片憂鬱的藍光,卻因你的幻影降落,在藍調的背景中,拼貼進了一片熱情的沙漠,而一列無聲呼嘯的列車,經歷迢迢旅程後,緩緩靠站。
因為,那僅是海市蜃樓,所以不成文,也不成詩。
我想誠實地告訴你:這是拼貼,真實的心聲,如果可觸摸,那麼,你去聽聽那正進站無聲的火車吧。
你,是幽藍的青海湖中偶然長出的一片熱情的沙漠,持續時間:一小時。比我寫完這篇短文的時間長一些。我想,我是唯一的目擊者。我獨自逗留了一會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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