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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攝:梁小島 部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電影《葉問前傳》的上映,再次把冼國林的名字推到了幕前。
本來是財經界的「金融大俠」,曾帶著永亨銀行旗下的永亨信用財務公司,重塑了本地私人信貸市場。2007年再接再厲,離開永亨,成立第一信用財務。
第一次試筆,完成《葉問前傳》小說、劇本,找來王牌編劇李敏潤色,結果成為上海國際電影節「中國新片展」的首映電影。參與演出的葉問之子,86歲高齡的葉準更獲得最佳男配角。
這邊,甄子丹版《葉問2》還在如火如荼,有人說冼國林跟風。
「我跟誰的風?」觀眾未留意,《葉問》系列其實是他發起並投資出品的。打功夫,也是他自17歲起的嗜好。
葉準出山
訪問當日,《葉問前傳》的單日票房紀錄已超過百萬。冼國林拿著列印出來的資料單,用熒光筆重重的畫了道標記。《通天奇兵》票房是西片最高,上映戲院也是最多,僅上畫四日的《前傳》片已排港產片第一,後面跟著的是李連杰的《海洋天堂》。「沒有大cast,成本低,又是我第一次做電影。」從各方面看,他都贏了一個大滿貫。
小說版,他只用了一個星期就完成,「我對葉問的經歷很熟悉,再加上適當的想像,好寫。」他是葉問之子葉準的得意門生。徒弟要拍戲,搬老人家出山,是為了展示真正的詠春精髓。葉師傅處女之作的獲獎感言,除了多謝徒弟,也不忘吐了吐拍戲的苦水,直喊瘋狂,並趁此收山。《前傳》男一號,是曾獲得世界武術錦標賽冠軍的杜宇航,跟冼國林習詠春8年,從此正式進入演藝圈,師傅幫他圓夢,恩重如山。
父親打螳螂拳出身,冼國林的功夫細胞直到17歲時父親過世才甦醒。除了詠春,他還習洪拳,打太極。別人學功夫要十年八年,他數年就夠。
「白天上班,不管多累,每日也要練兩個鐘頭,日日練,和專業運動員沒有分別。」他記得最早一位教他太極的老師傅,70多歲,主動把他從集體班拎出來,要私人傳授。4年後,師傅過世,他的太極從此暫停。葉問是他的師公,他每年都帶一眾徒弟去粉嶺蓬瀛仙館旁的山墳祭拜,平時,則約葉準師傅出來飲茶。尊師重教,是《前傳》傳遞的訊息之一。
金融鬼才
2000年,他應朋友之邀開始收徒弟,卻分文不收。杜宇航1999年拿了世界冠軍,之後便跟他習詠春8年,「從沒有收過錢。」還有2年前從模特界轉行的陳嘉桓,《前傳》的主演之一,都最得師傅的心。
「現在不抽煙不喝酒不賭博不蒲吧的年輕人很少,他們兩個人都很乖,尊師重教,也捱得住。」那時他已在銀行高位,生活穩定,一身功夫只想推廣給眾人。2007年,他成立民強武術研習社,同時成立民強慈善基金會,入社學生一律要預付3個月學費共1500元。
「因為不收錢,很多學員受不住辛苦,來幾天就放棄。有了這個基金會,那些中途走的,學費直接入基金會,拿去做善事。」幾年前有香港消防員因公殉職,民強慈善曾向其家屬捐助了幾萬元。學生中有政府高官、有演藝明星等,在他眼裡都是普通人。因為《葉問》,拓寬了甄子丹的戲路,一躍升至一線明星。他教甄子丹打詠春,上了10節課,兩人從未有合影照。「我不需要借助明星提升自己的名氣。我在財經界也很有地位。」
電影版《前傳》結尾和小說大不相同。身為日本遺孤的葉天賜、葉問的大師兄,在電影中飲恨自盡,書中則是被人槍殺而黯然退場。「這是國家廣電總局的要求,覺得我在美化日本人。」他很無奈,正邪分明反而讓電影失去了人性。
他在《前傳》裡,還想說一個「破舊立新」的道理。
當年他在永亨銀行附屬公司開發私人貸款和稅務貸款市場,母公司不屑這類業務,給出宣傳費極其有限,他採取「借力打力」的策略,即以口口相傳的方式打開局面。他從當時報紙上發現許多員警面臨財務困擾,便主動接觸當時的警務處處長和員警福利部總警司,推介一個債務重組計劃,引來傳媒關注,反響甚好,後來更推廣至入境處、消防處等紀律部隊。之後,他緊接著推出創業貸款計劃,創業者只需有一項生意在手,便可借到50萬,無需任何抵押。市場沒人敢做,但此舉令他成為「金融鬼才」,敢為天下先。
進軍電影業
2006年,他從英國修完法律研究文憑,「周圍人都說法律難學,我想證明並不如此。」40多歲再當學生,一下子什麼都要自理,還要兼顧繁重的學業,功夫練得少。幸虧碰到一個香港移民去英國的武癡,每周一日乘1小時火車找他習武。他始覺詠春拳在海外的影響,相比之下,本是詠春拳興盛地的香港卻日益寂寥,和師傅葉準商量後,決定以電影的表達形式,推廣武術教育,挽救詠春的承傳。
「可是當時電影圈裡的不少朋友都覺得葉問太冷門,二是覺得功夫片處於低潮,市場風險太大。」他不認同他們的理由,「別人做的自己才敢做,這是缺乏冒險精神。」結果他找到老朋友黃百鳴合作,他出錢投資,又教甄子丹打詠春,講明不要一分回報。《葉問》大收,東方娛樂公司登報鳴謝。
他去年開始,遠赴北京拜陳氏太極傳人馮志強師傅為師,深研太極精髓。老師傅80多歲,收了關門弟子。「我一生讓我服氣的人不多,馮師傅是一個。」
拍《前傳》,他每日花12個鐘頭跟足現場,和劇組同吃飯盒,還要兼顧香港的業務,20多天平均每日只睡3個鐘,「這是我心血的結晶,不是商品電影。」他還為此成立影業公司,國藝控股,進軍電影產業,卻要專注拍「有教育意義」的功夫電影。
學功夫之人,是否格外自律?「不會有什麼特別,但鬥志是變大,自信心也變強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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