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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8月19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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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黃通判被捉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0-08-19]     我要評論

韋基舜

 黃文炳聞得無為軍城大火,急欲回去看看,蔡九知府亦照顧周到,派一隻官船相送。

 黃文炳帶了從人,「慌速下船」,搖開江面,奔往無為軍城。

這「慌速下船」的「慌」字,大有文章,道出了黃文炳當時已是心慌意亂,六神無主,心急趕返無為軍城看個究竟的心情。

 黃文炳上船後,駛往無為軍城,艄公告之北門起火,此乃黃府所在。正當黃通判驚惶失措,有若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只見江面有一隻小船搖過來。少時,又另有一隻小船出現,這小船徑直朝著黃文炳的官船撞過來。官船上的人連忙喝止,斥問來者「甚麼船!敢如此直撞來!」

 那小船上一個漢子跳起身,手持撓u,說道是往江州府報告失火。

 所謂「撓u」,乃是一枝長竹篙,一端繫著一個鐵u。早年,輪船剛靠岸,碼頭仍未放下跳板,岸上咕喱便用撓uu住船邊,沿著竹篙爬上船,搶先替旅客搬行李。

 亦有由於水流關係,到埠船隻不能一下子便泊貼岸,水手把大纜拋上岸,由岸上碼頭員工用撓u把大纜u住,套入碼頭上的鐵躉,再由船上機房緩緩收緊大纜,變相把輪船扯埋岸,停泊在碼頭指定位置上落客。這情形,現時港澳碼頭、深圳蛇口碼頭及珠海九洲港碼頭仍見。

 且說船艙中的黃文炳,聽到隨從與來船的人對話,連忙走出船艙問哪裡失火?

 那大漢道:「北門黃通判家被梁山泊好漢殺了一家人口,劫了傢俬,如今正燒著哩!」

 黃文炳聞言,「不知高低,失口叫聲苦」。用廣東話來說,乃是形容黃文炳失聲大叫「這次死咯」,卻不知撞正大板。

 本來,如果黃文炳不走出船艙問哪裡失火,不驚惶失言,可能會逃過一劫,因為那大漢根本上不認識黃通判。但這麼一來,便暴露了身份。

 聰敏如黃文炳,尚且因肘底生變,亂了方寸,遑論一般人。要做到「處變不驚」,談何容易。

只見那大漢聽得黃文炳暴露了身份,立刻用撓u搭住官船,跳了過來。

 黃文炳是個乖覺的人,心知不妙,連忙走往船尾,望江邊踴身便跳,借水遁。只見前面有一隻船,水底鑽出一個人把黃文炳攔腰抱住,捉了上船。這個從水底鑽出的人,無須多講,也知道是梁山泊好漢中,水性最佳的「浪裡白條」張順。

 冤有頭債有主,梁山泊好漢為替宋江報仇捉黃文炳而來。今已捉到黃通判,剛才用撓u跳上官船的「混江龍」李俊,放過艄公等人,並著他們回去告之蔡九知府,早晚定會取他頭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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