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 國
我是被朋友公認為很有酒品的,因為我喝醉之後,從未鬧事,也從不鬧事,只會一個人靜靜的找個可以倚靠的地方,睡了。可是以前在台灣工作時,有一次只喝了兩杯威士忌,自己乘搭的士回家。第二天醒來,發覺睡在家裡的床上,但已經忘記是怎樣回到家的。結果朋友打電話給我,說我昨晚怎麼會醉成那樣,躺在住家的大廈門前,要不是他剛好騎電單車經過,看到是我,把我扶上樓,幫我開門放到床上,我就要露宿街頭了。
醉的狀態,我喜歡宋詞裡寫的景況。比如李清照在《如夢令》說:「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那境界,美得很啊!
又如辛棄疾的《西江月.遣興》說:「醉裡且貪歡笑,要愁那得工夫?近來始覺古人書,信著全無是處。昨夜松邊醉倒,問松我醉何如。只疑松動要來扶,以手推松曰去!」多可愛呀!還要把松樹推開呢!
醉得最厲害的,恐怕是《搜神記.卷十九》的「千日醉」故事。那個名叫狄希的人,能造千日酒,飲之千日醉。有個劉玄石向他索求此酒,飲了一杯覺得非常好,想再要一杯,狄希說只此一杯,要他快回家,因為要醉上千日。劉玄石回到家後,一醉不起,家人便把他給埋了。三年後,狄希想起他,認為他該醉醒了。便到他家去,才知道已經埋葬了,一驚之下,便要他家人開棺,開棺後只見劉玄石剛開口張目說:「快哉,醉我也。」開棺的人都覺得好笑,但被他的酒氣衝入鼻中,聞著也各醉了三個月。
這樣的醉態,恐怕只有怪異故事才會出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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