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妮卡
港台電視節目《鏗鏘集》日前播放一集名為「沒有傳媒的日子怎辦?」,內容講述香港中文大學傳理系學生,與倫敦和華盛頓的大學生,共同參與一項試驗;在一個沒有報紙、電視、電腦、手機、書籍和雜誌的二十四小時裡,他們如何安心過日子。
熒幕上,中大女學生關掉電視機後如無主孤魂,對著眼前的一碗麵唉聲嘆氣。她說,從未如此慢條斯理地吃麵;她表情呆滯,度日如年。另一位男生關掉手機後外出購物,店舖正開著電視,聲浪吵耳,他連忙雙手按耳,避免受電視誘惑。
沒有傳媒的日子,像世界末日;弱小心靈,無法自處。
相隔短短一代人,傳媒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我們年輕的時候,沒有電腦和手機,群體生活卻多彩多姿。
那是一個頭髮插滿鮮花的「嬉皮」年代,學生捧住結他在大學校園高唱民歌,周末開通宵派對;那是一個反戰(反越戰和保衛釣魚台)的火紅年代,大學生搞運動,關心國際和國家大事;那是一個浪漫年代,和初戀男同學去電影院看杜魯福的《偷吻》。
那還是一個頹廢年代,學生趁著空堂,結隊去學校附近的同學家裡打麻將;曾經有同學因沉迷打牌而經常缺課,被學校開除了。假如今天的大學生也流行此道,他們肯定會一邊打牌、一邊拿著手機上網發電郵,隨時「出沖」、「食詐糊」。
我們的上一代,甚至沒有電視機,報紙和雜誌寥寥無幾;他們晚飯後聚集榕樹下或天台上閒話家常,生活同樣寫意。母親七十年代在廣州生活,晚晚被迫出席檢討大會;她和車間姊妹照樣在台下編織毛衣,研究新式樣。她們沒有傳媒的日子,但有群體生活,艱難歲月終於度過。
傳媒豐盛的今天,孤獨的一代卻變得惶惶不可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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