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政恆
電影文化中心主辦的「改編電影系列」,由字花協辦,我負責最後一講,明天(二十四日)三時先播放電影寇比力克名作《二○○一太空漫遊》,五時半我才開講。
為甚麼選擇《二○○一太空漫遊》呢?其一是之前香港電影評論學會辦了「四十三人的至愛電影」專題,結果《二○○一太空漫遊》排行前列,與《小城之春》同得六票,僅次於王家衛的《阿飛正傳》、《祖與占》和《教父》。上述五片,三部都有原著小說,朗天主講的《流星蝴蝶劍》向《教父》取經,《祖與占》呢,有機會再談談吧。
其二是因為《生命樹》與《二○○一太空漫遊》有很大的可比較空間,我一直想將當中的想法寫下來,現在先行講述,過後才動筆吧。
一九六八年面世的《二○○一太空漫遊》上承四年前的《奇愛博士》,同樣關於文明的危機。共有四個部分(或樂章?)。全片由人類的破曉開始,有進化論色彩(相對於《生命樹》的創造論),但都充滿不可知的神秘感,黑色巨石是人類進化的動力,讓人猿學懂使用工具技術、控制自然。然後一個經典的蒙太奇之後,人類進入太空時代,當初人控制工具,現在反過來工具控制人。
這部電影最優秀的部分是結尾。木星以眾神之王Jupiter名命,《二○○一太空漫遊》的探索旅程就以木星為超越的通道,而非原著的土星,大概是要沾上希臘異教世界的色彩。在最後,電影忽然從全知視點,變成單一視點,我們成為了太空人,看著自己迅速衰老。整個神秘空間代表了人類的歷史,原著小說甚至道明是酒店,地球彷彿只是人類寄寓的居所或破碎的幻象。而最終星童面世,理查德史特勞斯《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的音樂再起,提醒我們電影背後的世界觀,來自於尼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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