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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白金
無火氣不成評論家？也許也許。建築和藝術評論家方振寧前段去了在國博新館正舉辦著的首屆北京國際設計三年展，火力全開，連珠炮般地在「圍脖」發了十餘條「現場質問」，其中「質問17」是關於書的：
我在展覽上發現三種與此展有關的出版物：展覽圖錄、簡本展錄和裝飾雜誌特刊，248頁的圖錄基本上像一本官方的中外產品圖錄，離世界上三年展的正式出版物相距甚遠。從157頁開始就是廣告，所有簡歷都是英文，全畫冊沒有一篇論文，只有致詞和策展人的不到一頁的應付文字。
當然，方先生的評論也是有讚有彈的。今年三年展的主題叫作「仁：善意的設計」，他後來仿此寫了系列「善意的評論」，第一條評的就是出版物：
裝飾雜誌展覽特刊做的不錯，比正式的官方展覽圖錄學術性強，有展品和設計師的詳細介紹，有用，頁數為288頁，比官方展覽圖錄還厚，價格合理。
因信息源蕪雜，沒有一個歸口處，方振寧掌握的情況或不全面，批評的未必全對，但這番言論仍然「深得吾心」，原因就在於對此類出版物，大家通常視而不見忽略不計，書店不見賣，書評更是鮮有論及，但實際上無論是從閱讀展覽/事件的角度，還是作為了解這一領域的「敲門磚」，備查的工具書，甚或只是為了紀念的收藏，專收展錄者並不少見，像我的書架上就有一排近年香港設計營商周和香港國際電影節的年刊，除了不時可查閱相關資料外，也喚起不少有趣記憶。
說回這次圍繞北京國際設計三年展的相關出版物，我最後到手的是五本。每本得來都有故事，讀者讀之，日後觀展，或會多留意幾分？
三年展開幕在國慶前的一個晚上，冗長的開幕式講話後是觀展，台上袞袞諸公講話進行到一半時我已進入展場，問題是，總面積6,000多平方米的5個展廳哪裡是一個晚上2個多小時能看完的？自然是拖到閉館前的最後一刻，反覆廣播通知清館才三步並作兩步地撤離。參加開幕式的嘉賓離開時是可以拎一袋資料走的，悲催的是，資料袋居然不夠，晚到的鳥兒沒食吃。工作人員安慰性地給了我一本米蘭蒙達多理出版社出版的《北京國際設計三年展 創意聯結》圖錄，就是之前方先生批評的那本「沒有一篇論文」的「產品圖錄」。從北門出來不經意間看到，門口居然堆滿了這本圖冊。
這本圖冊印製精美，倒是沒有方先生說的那麼不堪。關鍵它只是這次三年展五個分主題展其中最重要的一個主題展「創意聯結」部分的圖冊，這一部分的策展人是米蘭室內當代設計雜誌《Interni》的主編吉達．博亞迪（Gilda Bojardi）。圖冊除介紹150名設計師的700件展品的基本情況外，意大利駐華大使，尤其是在北京生活了23年的文化參贊的專文值得一讀；另有一文介紹了兩位意大利建築師在清華大學設計的校園建築；米蘭理工大學的設計史、設計批評專業教授則以兩頁的篇幅評述了這一展事；之後是兩位中西策展人關於展覽概念的「夫子自道」，最後是展陳設計介紹。
這個晚上四處打探，再沒有發現其他相關出版物，只好把目標放低到至少要搞到最喜歡的兩個分主題展的資料，四樓的「知竹」展相對好辦，Freeman是舊識，他的助手也熟悉，可以讓他把說明文字的電子文檔發給我，二樓「混合現實」展的中方策展人是朋友，卻連他都不知道有沒有專門的出版物介紹這個館。恰巧在第二天上午，這個展的兩位瑞士策展人正好要為媒體做一場導覽，因為國博臨時在展品四周架起了圍欄，致使觀眾看不清很多展品的說明文字，惹得兩位策展人大為不爽之際，再次問起有無將展事做一圖冊，答案也是不了了之。見我有些失望，兩位策展人熱情邀請出席晚上在時代美術館舉辦的「中瑞設計之夜」，中間有一環節即是新書發佈會，原來是他們的事務所趁此良機在華推出了介紹其建築作品的中文版《精雕戲築》，雖然與三年展沒有直接關係，但正好因展覽對他們產生濃厚興趣，倒也頗為解渴。
之後幾本書得來全不費功夫。到三年展承辦單位之一的清華大學參加三年展的設計之夜活動時，進門就領到了三年展簡本展錄，發書的老師一個勁地交代，已有此書的就不要再領了。之後在自助餐的長龍中，突然發現一位侍者托著一盤過來，盤中裝的正是傳說中的《裝飾》雜誌專門為此次三年展出版的增刊，原來是有嘉賓嫌重丟下。唉，有人辭官歸故里，有人漏夜趕科場啊。就這樣半路劫了道。最後一本書更簡單，雖然它份量最重內容最全最權威，可是來得最為輕鬆：一對參加論壇的設計師夫婦，包裡有兩本，趕緊就「卸」一本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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