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 國
九月中前往南京時,曾在中山陵園范鴻仙烈士墓前,和范鴻仙的長孫女范烈孫作訪談。這位八十二歲的先烈後人,談到她祖父在一九一四年九月二十四日凌晨,慘遭袁世凱派去的殺手殺害,身中七刀一槍身亡的往事,更談到她祖父在一九○八年時,和胡適一樣提倡白話文,因為他認為只有白話文,才能有效宣傳革命。更在同年七月,在上海發行《國民白話報》,兩個多月後改名為《安徽白話報》的點滴。
胡適在美國的《留學日記》也記有看到報紙刊出被刺殺的消息,還記下如何初識范鴻仙皆因白話文的經過,最後用「嗚呼!慘矣!」作結。
十月初,讀陳建華編選,周瘦鵑著的《星期六的晚上》一書,內中有一篇名為「胡適之先生談片」的短文,說到他於二十年代的上海,到極斯菲而路和胡適作了兩個小時的訪談,從電影《亞洲之光》談到在《新月》發表的一篇翻譯小說《戒酒》。
那是美國短篇小說作家歐亨利的作品,周瘦鵑問胡適翻譯是否都採取直譯。胡適說:「能直譯時當然直譯,倘有譯出來使人不明白的語句,那就不妨刪去。」所以他翻譯的《戒酒》是刪去了開頭幾句的,因為那「全是美國的土話,譯出來很吃力,而人家也不明白,所以我只採取其意,拼成一句就得了。」
胡適還說,他翻譯的短篇小說,先給太太和孩子讀,如果他們都能明白,「那就不怕別人家不明白咧。」
周瘦鵑除了是鴛鴦蝴蝶派的催淚作家之外,還翻譯過《福爾摩斯探案全集》及《歐美名家偵探小說大觀》等書,不知有沒有採取胡適的「刪改拼」的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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