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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碰軟釘子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2-03-01]     我要評論

韋基舜

 「神行太保」戴宗斯斯文文,不似「黑旋風」李逵那麼麤魯,老丈遂不予計較。

 老丈說是吃了麵須趕路,戴宗隨之問老丈是何處人氏;聽誰人講甚麼「道」?老丈自稱九宮縣二仙山下人氏,九宮縣二仙山下人氏,聽山上羅真人講「長生不老」之法。

 戴宗聽了,靈光一閃,估量「入雲龍」公孫勝可能也在那裡,便問老丈可知九宮縣二仙山下,有沒有公孫勝此人?

 天下事往往如此巧妙,冥冥之中有安排。老丈說是如果問著別人,當不知有甚麼「公孫勝」「公孫敗」,自己剛巧與此子是鄰居。此子有老母在堂,自己則一向雲遊在外,「公孫勝」乃俗名,時喚「公孫一清」,今出姓,人人叫他「清道人」,鄉民只知有「清道人」;不知有「公孫勝」。

 所謂「出姓」,乃入道之人,不宣姓氏,只呼道號。今「公孫勝」改稱「清道人」,無怪戴宗、李逵尋遍薊州城內城外,也找不著「入雲龍」。

 今番戴宗可真個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連忙問老丈,此行往九宮縣二仙山有多少路程?及「清道人」(公孫勝)在家否?戴宗之所以先行查詢公孫勝會否在家,只因「入雲龍」行蹤不定,以免撲一個空。

 老丈告之,二仙山離本縣(九宮縣)四五十里,「清道人他是羅真人上首徒弟。他本師如何放他離左右!」

 所謂「上首徒弟」,乃今之所謂「首徒」。

 既有公孫勝行蹤,戴宗大喜,催促店家上麵,三人匆匆吃罷,戴宗付帳包支包結,再問老丈前往二仙山方向,然後支使老丈先行,自己與李逵「買些香紙也便來也」。

 戴宗支使老丈先行,只因自己與李逵要使用「神行法」趕路,早些找著公孫勝,若與老丈慢吞吞同行,怕耽誤時間,托辭買「香紙」,乃為聽「道」時焚拜之用,以免老丈起疑,由此亦可見「神行太保」此人心思縝密。

 戴、李二人別過老丈,回客店,取了行李,拴上甲馬,使起「神行法」,四十五里路,只片時便到達二仙山地界。

 有云「口在路邊」,戴宗問了路,向東行約五里,來到二仙山下,見有一樵夫,連忙施禮:「借問此間清道人(公孫勝)家在何處居住?」樵夫告之過了山嘴,門外有條小石橋的那戶便是。戴、李二人依言前往,果然見有十數間草房,用一堵矮牆圍著,牆外有小石橋。二人來到橋邊,有一村姑提著一籃新鮮果子出來,戴宗趨前拱手作禮,問村姑是否從清道人家中出來?清道人在不在家中?村姑答道:「在屋後煉丹」。

 戴院長唯恐李逵魯莽誤事,著黑鐵牛在林中相候,「待我自入去見過了他卻來叫你」。李逵早前吃了戴宗的「神行法」苦頭,今果然乖乖地從命。

 戴宗入到裡面,一列三間草房,掛有蘆簾,便輕咳一聲「詢門」,斯時,一個婆婆應聲出視,「神行太保」當下施禮,自報姓名,求見清道人。

 婆婆說道「孩兒出外雲遊,不曾還家」。戴宗碰了個軟釘子。  (細說水滸.二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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