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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愛樂者」。攝影:Fadil Berisha
管弦樂團的樂手,身穿黑色燕尾服套裝,神情專注地演奏,不論是外形或是音樂,都給人嚴肅的感覺。如果你不認識這幾位樂手,或許會誤以為,來自頂尖的維也納愛樂和柏林愛樂的樂手,會是世上最嚴肅的音樂人。事實卻剛好相反。 ■文:胡銘堯 圖:香港環球唱片提供
台下的他們愛說笑,愛聊天,閒時就拿手機來拍照。台上的他們,以音樂嬉戲。演奏的音樂,開心得逗人歡笑。這幾位樂手,組成了名為「愛樂者」(The Philharmonics)的樂隊,早前來港演了一場音樂會,還走訪了學校,演奏給學生欣賞。
「愛樂者」一共七名樂手,都是來自維也納愛樂和柏林愛樂樂團的全職樂手,組成「愛樂者」算是他們的副業。「愛樂者」演奏的音樂,輕鬆地把古典音樂與世界多樣風格混和——爵士與探戈、中東與猶太。他們的音樂短片《Music in the Air》,剛在 2012 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中場休息時播出,令他們一時聲名鵲起,就連他們的新唱片《Fascination Dance》也登上了奧地利全國流行唱片榜。他們的音樂,既輕鬆又高雅。
「原來音樂可以輕鬆地享受。我們演奏的音樂來自不同的文化傳統,但我們有心地把古典音樂訓練中最嚴謹的訓練,造句、聲響、合奏等等技巧,帶進這些音樂裡。」來自斯洛伐克的團長蒂博.科瓦契(Tibor Kov*yc)如此形容樂團的音樂特性,「在這組合裡,有著世界首屈一指的樂手。」
世界首屈一指的樂手
這幾位集演奏、創作、即興等才華於一身的樂手,在2007年某天討論起組班。「那是在東京一次演奏後,我們一邊吃著shabu-shabu、一邊討論演些不同風格音樂的想法。」想必那次也有不少啤酒吧,我插嘴說。「哈哈!當然,我們想,音樂向來也是件令人輕鬆的事。」
組合起初只有三人,後來變成現在的七人,演奏的音樂,不少都有濃厚的東方氣息。團員很多都來自東歐,似乎東歐的氣息已然滲進他們的音樂中。演奏改編布拉姆斯著名的《匈牙利舞曲》,很有klezmer的味道。不過,原來國籍相近,只是偶然。「我們走在一起,是因為大家都愛在音樂上冒險。我們演奏認真,但又愛發掘音樂不同的可能,又愛即興地合奏。」即是我們常說的「jam歌」吧。「但我們堅持水準。都是我們所受的訓練的要求吧,造句、發聲、呼吸,我們都不輕易放下這些要求。」
科瓦契是樂團的召集人,演奏第一小提琴。他年少的時候,經常要為他當歌手的母親伴奏。「母親是爵士樂隊的成員,於是我自懂事以來,就要幫她忙。由打敲擊樂到吹口琴,總之拿起什麼樂器,就來一起演。」音樂不單自幼成為科瓦契生活中重要的一環,更可說是他的呼吸。「音樂的呼吸,就像人的呼吸般自然:旋律有它的氣息。後來我拿著小提琴,就是要模仿唱歌時的呼吸。」科瓦契形容,這小時候的經驗,像注入了他的血管一樣,成了他的一部分。
以古典的風格演世界舞曲
血液中除了呼吸,還有舞蹈。他們的唱片《Fascination Dance》,就是一系列不同風格的舞蹈,全都是由團員們一手改編。除了布拉姆斯、德伏扎克、舒伯特的舞曲,還有皮亞梭拉的探戈、積.高利亞的爵士、《屋頂上的提琴手》和《My Favourite Things》的調子等等,全都令人有翩翩起舞的衝動。
他們輕鬆的音樂,隨著維也納新年音樂會而廣泛傳播,他們的行程亦變得緊湊,今年會到薩爾茨堡、聖彼德堡等地演出,還會跟以一張嘴玩弄不同人聲的著名樂手Bobby McFerrin於維也納演出。
正常樂團的繁忙排練,有沒有和日漸受歡迎的「愛樂者」發生衝突?科瓦契說,每一位樂團樂手,都參與不同的室樂組合。「演奏是我們的生命,室樂演奏亦是我們的固有傳統。我們總有辦法去遷就樂團的演奏和排練,互相不干擾。」
那次在東京享用shabu-shabu時,他們有沒有料想到今日會如此受歡迎?科瓦契說,起初他們本來是想成立一隊三重奏。但後來發現,身邊喜愛冒險的人其實不少。現在,他說「愛樂者」是他繼他的家庭和樂團後,最重要的事業。「我要推卻其他獨奏的邀請,還要離開有份參與的室樂組合,全神貫注放在『愛樂者』身上。」起初,愛樂者這個名字,是在奧地利環球唱片的朋友和他一起命名的。雖然他們的音樂輕鬆可親,但他沒有為樂團起個惹人注目的名字。「叫『愛樂者』,是因為我們都從愛樂樂團(philharmonic orchestra)而來,我們都愛音樂,正如philharmonic這字的本意。我們更希望將不同的文化,以音樂聚焦起來,傳播的是和平的信息。」
盛讚香港小孩熱愛音樂
「愛樂者」來港行程匆匆,除了有音樂會和官方活動外,還參加了大學的大師班和到訪小學演出,更和小學的同學們一起合奏。科瓦契盛讚香港小朋友的音樂有水準之餘,亦感到他們熱愛音樂。「以肯定的態度、正確的技巧和開放的心來演奏音樂,這是最令人讚歎的。」科瓦契說不論是音樂會還是學校,聽的人都很接受他們的音樂,這樣給他們更多的力量去演奏。
這班快樂的樂手,在學校和同學演奏完畢,在台上第一時間拿手機來與同學拍照,打成一片。「香港人給我們不少力量,所以我希望有朝一日會再來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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