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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天地•短載:康復日記 (九)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2-04-29]     我要評論

文:瑜 翼

 那天陽光晴好,萬里無雲。醫院裡開著中央空調,每天都是暖暖的,只要有陽光就讓人以為是陽春三月的季節……醫院康復中心的醫生年齡都不大,主流群體都80後的,一些實習生則都是90後的。醫院本是個讓人憋悶的地方,幾乎隨便拉個病人來都可以寫部小說;有先天的、後天的,還有一對夫妻丈夫患了肌無力的等等……而一群年輕人聚在那裡增了不少陽光和歡笑,儘管,偶爾顯得有點不務正業,但也讓人看著歡喜悅心。

 那天難得陽光明媚的日子,年關將近九院做康復的人所剩無幾,幾個賦閒下來的醫生聚在一起玩鬧,一個大球人仰躺在上面,四肢只一腳能著地來回挪動,彷彿是練習平衡協調的,看誰能堅持最久。T君也在那裡玩,他應該是那裡醫生中年紀最大的,卻也那麼可愛童趣盎然;他滾下球時,爬起來還像熊一樣扭扭身子,弄得我在一字架上生生沒憋過氣去。

 這幾天《心經》已被我拋到了腦後,沒有慧根就不糟蹋佛家經典了。原本背得好好的,而他一出現,我就顛三倒四、不知所云了。

 T君如一抹春風拂過我的心,爆出滿樹的花紅柳綠……每每見到他時,心就不由自主卜通卜通飛到他那兒去了,恨不得變成一隻蝴蝶棲在他肩頭才罷!每次綁在一字架上罰站,站到腿疼得受不了時,我就到處搜索他的身影;搜索到了就鎖定不放,想像印度捕蛇人一樣把他召過來「T君大夫,快過來把我轉暈吧,暈了我就不再這麼疼,這回我一定好好享受你這把『T牌人肉沙發』!」 奈何,他始終沒感應到我的召喚……嘆息!以後向印度友人學學這手藝,將來再見到喜歡的人就「呼啦呼啦」地把他誘拐過來。多爽!

 這幾天我沒像開始那樣緊張了。T君說我熟悉了那裡的環境,所以就放鬆下來了。後來走近時,會用他「嗨」我也「嗨」的方式打招呼。終究是我高估他了,而他也「小」看我了。無奈,傻笑:塵埃之花若是不願被人窺見,那麼她是世界上最高貴的花朵吧?顧自綻放美麗,也顧自凋零委地,永遠無涉他人……

 真想拉他跳段舞!陽光明媚、白衣翩翩,來段醫院版歌舞青春多好!

 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和他有何牽連……

 我與他不過是芸芸醫者、碌碌病客而已。兩者皆匆匆。落花隨風去、流水獨自流,路歸路橋歸橋……此刻的我要努力康復盡快讓身體好起來。然後再去讀書、進修。可以獨立在這世上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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