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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4月25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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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鴻:好景正在回首時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2-04-25]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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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美景動人。 網上圖片

翁秀美

 和朋友去肇慶七星岩。沿小道上山,走過一棵彎向湖水的鳳凰木時,我轉身向後,慢慢細看,朋友拽我走,見我不動,也停下看了一會,突然發現新大陸一樣叫道:從後面看景比從前面要漂亮得多啊。確實如此,眼前的景挨著擠著,遠近高低各不同,賞心悅目。我笑說,那是當然,回頭觀景,方不虛此行。

 旅途中,好景多多。稍事停留,往後看,會發現,那山那水有了不一樣的姿態,生發出別樣的韻味與情感,心,也會因此而感動。就說眼前的景吧,一邊是岩壁,猶如太湖石顏色,有灰濛濛的滄桑感,卻自有一種風姿。無數樹木,纖細的蒼老的,從岩石的縫隙中探出,緊緊貼著石壁生長,掙得一方天空;美麗的鳳凰木,根在絕壁,虯勁有力的枝幹卻橫亙在小徑上空,如橋,如虹,越過小徑,斜斜地彎入湖水,青青密密的枝葉生機蓬勃,遮天蔽日,倒影將湖水染得綠生生的,生命如此波瀾壯闊,令人歎絕。

 看景,前後的感覺大不一樣,回頭看,如同一個人的背影,有種朦朧的風姿綽約與漸行漸遠消逝的美;往前看,卻是一霎時而過,隨著腳步機械地向前,總覺得好景更在前頭,於是再往前尋。欣賞身後的風景,需要時間去停步、回頭,停步回頭的同時,則有了思索,有了回味。舊年去黃山,離開時,那棵迎客松將軍一般沐在夕陽之中,氣定神閒,彷彿微微而笑,絕美如畫。在西湖,沿著蘇堤白堤走了個來回,走走停停,多少次轉頭回望,迷人風景千百般,看一回,讚一回。山光水色,往前看,恍如是詩,境界開闊緲遠;往後看,又彷彿成詞,要眇宜修,韻味綿長。也許,每到一處,與腳下土地、眼前之景只有一面之緣,再次相見不知何時,那麼,如果喜歡,如果離開,就回頭再看一眼吧。下山時回回頭,發現山是那麼高大險峻,感歎人在山之懷抱的渺小無痕,也驚訝自己那份攀登的勇氣;坐船時回回頭,柔波蕩漾來相送,船尾處,更有一條雪白翻捲的波浪多情跟隨。

 留步,只為你的風姿,迷亂了我的眼睛;回頭,讓你的背影,定格在我的記憶。草木有情,天地有愛,那山的低首,水的縈迴,草葉輕搖似在挽留,樹枝高揚彷彿相約,諸般留戀之情,暖了行人的心。

 其實,旅行也好,人生也好,身後那些經過了的風景,那些溫馨的往事,都是值得品味的雋永圖畫,伴著一刻不停白駒過隙的光陰,那份深沉靜美,只有停留,只有回首,才能發現、懂得與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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