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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曾家輝
看到楊詰蒼最新的展覽以「廣東王」為題時,心裡問:為何要在廣東稱王,還是廣東找王?他在展覽簡介中列出一大堆王,從秦始皇帝派趙佗封大庾嶺做南越王開始,到近代林林總總的帝王將相,有臨時大總統香山孫逸仙、蔣介石夫人南海宋美齡、國家名譽主席宋慶齡等,這還不止,更有「九龍皇帝」曾灶財,功夫大王佛山李小龍,打工皇帝香港許冠傑,唯獨少一個廣東王。楊詰蒼幽默至此,真是令人佩服萬分。
大家可能覺得這藝術家有點信口雌黃之嫌,但其實有些誤會了。出生於廣東佛山的楊詰蒼,在1988年移居法國巴黎和德國海德堡。他早年學習書法和中國水墨,借鑒了其中技法來進行當代藝術的創作。如果你花時間欣賞及思考,會發現「廣東王」,指的是他自己的根據地,也代表了他如何把傳統中國水墨、書法等技巧與圖像學結合。
他的《我們是改變》,便在廣東的地圖上寫了他認為在廣東為王的歷史人物名稱,再題上「好物沉歸底」,而《珠江三角洲》,便在廣東的山勢圖上題上「Pearl River Delta The Most Beautiful Country of China」,再看他那裱在燈箱前的《廣東王》,讓筆者思一個問題:在外國旅居,對這藝術家有何影響,是否令他對中國傳統水墨畫有另一番見解,希望探索傳統能夠帶來一切可能性,並且創造了對其加以應用的全新方法?
為何筆者有這問題,因為楊詰蒼的創作其實遍布世界不同地方的美術館及展覽,而且作品的類型遍及水墨、書法、素描、攝影、裝置、行為等,如此多樣化,正說明一個道理──時代在進步,藝術也進步,但這進步不只在於技術等層面,更在於思想模式、價值觀等層面。近年被藝術界談論的新水墨潮流,其出現的主因就是時代不同,人們對水墨藝術的期待也不同,而水墨藝術的空間也主觀及客觀地擴大了。
遊走於不同的文化,吸收新文化的同時,也反思自身的舊文化,種種衝擊令人否定、肯定及消融,但對藝術家來說,衝擊是一種推動力。其實,楊詰蒼在哪裡稱王不緊要,回到廣東,何嘗不是某種自我身份尋找及發揚的過程及結果,對藝術家及水墨藝術同樣如是。如果你有到過也在這個時期在深圳華·美術館展舉行的《十一日談》,會有更多的發現。
《楊詰蒼:廣東王》展覽昨日已在漢雅軒圓滿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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