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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最近創作的一些作品更偏向於虛空感覺的歌曲,如《一絲不掛》、《無人之境》,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理解。有人說,「林夕不幫我們寫情歌了,沒人能理解我們了」,你在意這些回應嗎?
答:可能年輕人確實有些接受不了。沉溺於情愛的人還是有一種「我執」的觀點,認為我一定要擁有,不管是痛苦還是快樂都要握在手中。但月亮尚有
陰晴圓缺,人在每一個階段喜好的東西也會有所變化,並不只是握在手心的才是擁有,擁有了就等於快樂。
問:所以你期待被理解嗎?
答:寫每一首複雜一點的歌我都做好準備,我根本就沒抱期盼被理解。可能有些歌,聽眾只會覺得旋律動人,或者覺得文字很美,但並不理解。就像我們小時候背唐詩,只是覺得琅琅上口,逐漸成長才漸漸知曉其中的深意。我希望我的歌詞也是這樣,像一碗湯慢慢熬,隨著聽眾的成長,他們可以逐漸品味到更深層的含義。
問:由創作初期的偏愛哲思、較為激進的創作風格,到後來描寫沉溺愛情的情歌,再到近來寫一些有佛教意味的作品,可以說你經歷了這三個階段的轉變嗎?
答:長期來看我大致是經歷了這樣的轉變。隨著人的成長,你所關注的東西自然會有不一樣的對象跟角度。另一方面,寫了這麼多年,我畢竟要有些變化。再結合我的散文、評論,把這些東西拼在一起,就能比較清楚地看到我的變化痕跡。
問:有最滿意的作品嗎?
答:沒有。在我的觀念中,我不希望凡事有一個「最」字,對我個人而言,可能每一階段都有不同的感觸。你之前看到媒體報道說我「最」喜歡哪首歌都是被逼問的答案。不過這個問題其實也蠻好答的,我也可以說,每一個聽眾自己的最愛比我的最愛更重要(笑)。
問:近來主要關注甚麼?
答:近來「終於」讀了一些可以說跟文字創作完全沒有關係的書。我有讀一些中國的歷史小說,還有另外一種就是關於器物的書,比如說古代某些小玩意、他們的生活習慣,王世襄的《錦灰堆》,還有文震亨的作品《長物志》。那些器物特別講究,而且感覺跟自己身邊的工作、生活完全沒有關係,我進入了一個很自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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