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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永七仙女的傳說家喻戶曉。 網上圖片
王大慶
《天仙配》董永與七仙女的愛情故事可謂是家喻戶曉。關於這個愛情故事的始發地有幾個不同的版本，其中以江蘇東台城西的西溪古鎮為最盛。這裡有董永七仙女遺跡五十餘處，與淒美的愛情傳說相印證，並得以列為首批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
夏日的一天，我從東台台城專程前往董永故里探源。
西溪古鎮有著2200多年的悠久歷史，漢武帝（前140）時就已由鹽場發展為西溪鎮，由鹽而興，經濟繁榮，人傑地靈。這裡不但遍佈董永與七仙女的遺跡，而且還屹立著千年古剎泰山寺、千年古塔海春軒。小車行駛不過五、六分鐘，便來到董永七仙女文化園。文化園位於西溪景區西環路西側，佔地150畝，現一期工程已建成十八里亭、老槐樹、董永七仙女雕塑、近賢橋等景點。我們從東大門「天仙緣」石牌樓進入，跨過「緣悟」的石橋，便進入古樹林，古樹林最具代表性的樹木是六棵120年樹齡以上的樸樹，胸徑都在60厘米，樹高8米以上，鬱鬱蔥蔥，很有氣勢。古樹林下便是大型主題雕塑《董永與七仙女》的雙人站像，像高6.8米，台高2米，由中國美術學院潘錫柔教授設計。台題：「仙配東台」，2006年國務院公佈東台董永與七仙女傳說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漢白玉雕刻的董永七仙女雕塑神形兼備，在藍天白雲下默默演繹著傳頌千年的愛情佳話。
相傳董永與七仙女槐蔭為媒的古槐樹在文化園的西南角，原來的千年古槐已老去，說不清這是它的多少代子孫，從樹牌得知這棵古槐樹齡300多年，胸徑90厘米，高10米，一陣清風吹得樹葉沙沙的響，似在訴說當年它的祖輩為董永七仙女牽手的故事。
古槐樹北側，便是後人為感念七仙女在「十八里河口」與董永相遇而建造的仿漢風格的十八里亭，亭內豎著放牛讀書、賣身葬父、路遇結緣、槐蔭為媒、織絹贖身、天庭送梭、夫婦辛勞、仙女嬉浴、依依惜別、仙姬惠贈、仙女割愛、父子團圓等12塊有關董永七仙女傳說的石碑組雕，向遊人再現當年董永七仙女之風韻。目睹這一塊塊雕塑，聆聽著園內播放的《天仙配》樂曲，我的思緒彷彿又穿越到漢代。「漢董永，西溪人，父亡，貧無以葬，乃自賣為奴，以供喪事。」這段文字，漢劉向《孝子傳》與北宋《晏溪志》皆有記載。可見董永確有其人，而且就在東台西溪。至於董永傳說之嬗變，成為其與七仙女的淒美愛情故事，則殆發端於西漢，充實於魏晉，而成熟於唐宋也。在西溪，每個村莊，每座橋樑，每個地名幾乎都與董永七仙女有關。
距文化園東大門60米處的一座小橋旁，「傅家舍（董父墓遺址）」的石碑豎立於止。相傳傅家舍是董永賣身的傅員外故宅，其父便葬於附近。由此，賣身葬父孝感天下，也引發了一段千古流唱的仙女緣。
離開文化園，我到西溪梨木街繼續尋覓董永七仙女的遺跡。梨木街位於晏溪河北側，長300米，寬2米，小磚鋪設，歷史上以家家戶戶加工犁木而出名，現為鹽城市文物保護單位。古街兩側，不時有巷道分岔，街上清朝民居甚多，河畔磚橋高聳，寺塔相對。從街旁一小弄進入，便來到廣福寺後院，院內有一口古井，便是那聞名遐邇的「繅絲井」，傳說是七仙女當年為幫助董永贖身而替曹長者家織300匹雲錦時汲水繅絲的一口井。此井歷代史書都有記載，如宋《錦繡萬花谷》載：「天女繅絲井在西溪鎮西廣福院，相傳漢董永所居，井即天女汲以繅絲者。」清嘉慶《東台縣志》載：「井口小而中宏深，味極甘，大旱不涸，每至春深，井生草根長丈餘，人以為仙跡雲」。走近井欄，俯首望去，井下是一個寬大幽深的世界，呈放射狀向下延伸，及至水面，近接丈餘，井水深不可測。井壁上長滿青苔的磚塊縫間，豎立著幾株綠中泛白的水草。俯伏石欄，凝視許久，忽然覺得，這繅絲井下，分明就是一個清綠幽靜的水下宮殿，董永七仙女與子子孫孫在裡面共享天倫之樂呢。
從晏溪河南側行至不遠，便是董賢村了，這是董永當年居住的地方。在一處農田裡，我看到了磚砌的董永墓，磚縫裡鑽出不少野花，一串串左顧右盼地探出頭來，隨著風吹，搖搖曳曳。墓碑銘刻：漢董孝子諱永墓，道光乙未里人修。另有一碑刻寫：國家二級保護文物。據《吳陵志》載：古有此墓，墓塌久矣。看來此墓為明代重建。傳說董永與七仙女分別的肝腸河沿著董賢村仍彎彎曲曲地流淌著，帶著淒美的愛情，懷著人們的敬意，執著地流向遠方。離董永墓不遠便是「董孝賢祠」了，祠門前臥著一口大香爐，終日香火不斷。大門兩側分別矗立著兩根擎天柱，柱旁聳立著兩個威風凜凜的大石獅，給寺廟平添了幾分莊嚴的氣氛。祠內供著董永金身塑像，每天來這兒觀光祭祀的人絡繹不絕。相傳這董孝賢祠始建於漢，歷代有感於董永的孝心不斷重修，香火也愈旺。
走落鶴侖、蔭莊，去辭郎莊、摩雲莊，跑東鞋莊、西鞋莊，行夢兒尖、董家垛……十多個與《天仙配》相聯的村莊我一一走馬而過，它們向我爭相訴說當年董永與七仙女的故事。
終於來到我夢迴縈繞的鳳凰池了。當年七仙女和眾仙姐嬉游沐浴鳳凰飛臨的聖池，現在已成了溫泉療養勝地了。據說，那一年石油工人們來這裡探油，結果油沒有找到，卻在鳳凰池遺址打出了一眼溫泉，泉水甘冽清甜，宜飲宜浴，好多人喝了水洗過澡，還治好了多年不癒的老毛病，莫非這就是鳳凰池泉眼的仙水？於是鄉親們很快在這兒建了個浴池。後來港商慕名捐資興建了鳳凰池溫泉度假村。度假村裡，松柏青翠，花木繁蔭，曲徑回轉，假山小溪，竹亭樓榭，景色迷人。寬衣解帶，進入仙池，一池春水，舒適怡人，輕波撩人，大有若無，任心漂流……我泡了片刻，爬到溫泉池邊，躺在睡椅上，微閉雙眼，腦海裡翻著一頁頁董永七仙女的愛情故事，飄飄然不知不覺進入甜美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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