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書練
近期,樹,常常成為新聞主角,尤其是老樹,因為它倒下時,不小心壓死了途人。
但那不是樹的罪過。因為,樹是被動的,也很忠誠,總是默默地站立,任風吹雨打,遍體鱗傷,無怨無悔,永遠守護家園,直到殘了老了,才悄悄躺下。
小的時候,樹也跟很多孩子一樣,無憂無慮,乖巧純真,在陽光下成長,偶爾輕風吹來,就興高采烈地手舞足蹈;下雨了,就拚命地汲取營養,為未來裝備。
這麼多年來,樹和人各自生活,一直相安無事。茂盛的樹葉不但把空氣中的污垢吸食並化解,對周遭環境起著淨化作用,同時也成為各式鳥蟲的家園。
所以,英國《經濟學人》旗下智庫把香港評為「全球最宜居城市」時,據說是跟這裡眾多綠意盎然的樹木有關。因為由一株株樹叢、樹枝構成的樹蔭、樹林乃至郊野公園,成為評分的關鍵,那蒼翠的葉子和艷麗的花朵點綴著這座機械化的城市。
有了它們的遮風擋雨,長期以來,我們理所當然地享受著樹蔭下的安適。然而,樹大招風,往往成為強風襲擊的對象,在長年累月的吹打下,根殘枝枯,落葉飄零,良辰美景化為烏有。
人們才想起,原在這條人來人往的繁囂大道上,曾經有幾顆老榕樹,百年來默默地裝點著這光禿禿的社區,給汗流浹背的途人納涼。
其實,跟人比較,樹是高尚的,它們與世無爭,只向天空競高,不跟生物爭鋒,默默強身健體,時刻準備捐軀,造福人類。
所以,許多遊子年老回鄉,可能認不出眼前親人,卻忘不了門前老樹。它以忠誠和堅忍之態,迎接昔日小主人,予人親切和踏實。所以,不少老樹成為文人墨士筆下的主角。
跟人一樣,樹有生命,也需同伴。可惜,人類的貪婪和無知,有時連樹苗都不放過,常常把一片森林砍伐得只剩下幾株零丁孤木。樹大招風雨。然而,當人類也強大到目空一切時,同樣成為風雨攻擊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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