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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 磊
央視搞了一次街頭採訪，採訪的過程非常具有戲劇性。這次採訪，安排了一個老掉牙的問題：「我們是從哪裡來的？」
面對媒體，有白髮蒼蒼的大媽回答說，早年，她的父母給出的解釋是「從地裡撿來的」。接著，她又補充說，自己也是如此回答孩子的。當然，關於「我們是從哪裡來的」這個話題，大家給出的答案並不完全相同。有人給出的答案是「河水沖上來的」，還有人說是「胳肢窩裡出來的」。一位年輕母親的回答有些不同，她向孩子解釋說：「當初把一顆種子放到肚子裡，然後種子長大了……」
央視的這個節目，無非是想提醒大家早期性教育的重要性。儘管，這個問題看起來是如此地老土。而受採訪者的回答，則讓人感嘆，今天的父母和六十年前的父母們理念上似乎並無不同。
當然，那位回答「一顆種子放到肚子裡」的母親似乎比較接近真實。如果發獎，設置一個「最近接標準答案獎」，她一定會獲獎。但，問題在於，即使如此，也並非最理想的答案。有網友為此調侃說，如果孩子提出「往媽媽肚子裡放一顆葫蘆種子，會不會生出葫蘆娃來」，不知做母親的會如何回答？
問題似乎並沒有到此為止。實際上，關於「我們從哪裡來」的問題，可以從傳統典籍中找到出處。據說，老子出生就與眾不同，他在母親肚子裡呆了七十二年才出來。老子生下來的時候就已是古稀老人了。沒有可愛的童年，也沒有風華正茂的青年和中年，他來到世界上就白髮蒼蒼，這樣的人生有何樂趣可言？
老子的故事或許可以看作是一個暗喻。即，在傳統的文化敘事裡，童年、青年、中年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到老年要有所歸、有所養，能善終。至於人的一生是否快樂和幸福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須睿智、必須有世俗的成功。這種解讀，不知是否足以給我們暮氣沉沉的傳統「文化臉譜」做一個客觀的解讀？
老子的故事其實還沒有完。記不清楚《搜神記》還是《山海經》或者哪一本書裡提到的，七十二歲的老子當年是從母親的胳肢窩裡生出來的！我曾經在一篇文章裡調侃地說，老子的出生，大概是人類歷史上最早的也是最奇異的剖腹產手術了！
老子是從胳肢窩裡生出來的，央視的被採訪人也曾經被父母告知是從胳肢窩裡生出來的。一個胳肢窩，隱藏了多少真相！千百年來，我們延續的是同一種思路，所謂人類社會一直在進化的理念，在某些時候實在讓人難以信服。
今天的學校裡，如何理性看待性教育的問題，如何教育孩子進行自我保護，其重要性無需多講。越是隱蔽的，就越有神奇的魔力；越是被賦予神秘色彩的，就越有千百人響應和試圖逾越。就這一點而言，性的教育禁忌，確實有待於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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