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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星 池
飯店內,小小男童路過偌大的魚缸,佇足觀賞游魚。一尾碩大的石斑輕易奪去他的目光。忽然,他的眼圈紅了起來,悄悄地問:「牠會被吃掉嗎?我不想這樣!」淚珠隨即從臉龐滑了下來,縱使魚在水裡看似分不清淚與水的差別。在眾人安慰下,他問媽媽借來智能電話,親手為石斑拍照後,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面對這快將六歲的小孩,誰也沒慨嘆其多愁善感,反卻喜歡這顆純真的心靈。縱使,他的腦袋大概還未曉得思索深奧問題,往後仍是會隨心吃肉,但至少能易地而處去感受身邊事物。直率而為,彌足珍貴。
缸中之魚,還是缸外的圍觀者,要生存定當進食。大自然中,生物在吃與被吃之間,繫上了無形緊扣的「食物鏈」,蹓躂在複雜互賴的「食物網」。萬物的出現均非偶然,各有意義,相生相剋,僅順應自然,便會達至平衡。
君子遠離庖廚,不忍殺牛,或羊,或擴及這尾石斑。植物也有生命,儘管沒腿走動,未懂為自己發聲,卻默默朝陽光生長,努力求存,為適應環境而作出改變,抗拒枯萎的來臨。茹素與否,是種選擇。覓尋不同方法以助解決生態系統失衡之餘,進食的時候,應抱著感謝的心情,勿胡亂殘殺生物,別浪費任何食物。
最終,媽媽把石斑的照片沖曬了出來,構圖雖欠水準,一部分魚尾亦未能入鏡,卻是說不出的漂亮。一幀童心看世界的貴重照片,當時的溫度早遺留在心上,那刻已是無可替代。男童小心翼翼把照片放好,不忘天真爛漫地說:「下次要再去飯店探望石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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