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康民
回眸人生,雖沒有跌宕曲折的經歷,但也可分為三個階段。
少年期抱科學救國理想。生於國家苦難、列強侵略、戰火紛飛的年代,天真地認為列強及日本能欺負中國,在於我們科學不發達,兵器不如人,工業落後,國不富兵不強。縱觀西方強國,都不是以農立國的國家。童年時居於香港,日貨傾銷,兒童玩具和家庭用品大都是廉價的日本貨。日貨是價廉而物不美,而且往往冒充德國貨以欺國人。九一八事變,港人號召抵制日貨以至丟棄日貨,街頭到處見有丟棄的日本玩具。
加上讀中學時喜歡化學,於是升讀大學時選擇化學工程,以償科學救國心願。這是人生的第一階段。
畢業時內戰正酣,社會動盪,科學救國無從。家人介紹到香港愛國學校從事教育工作,認為培育後代,作為呼喚新中國以至建設新中國的後備力量,想想也頗有意思。正像魯迅先生看過國人對同胞被異族殺戮而無動於衷的影片,遂棄醫從文,期望以文學為武器,呼喚國人覺醒。因而覺得棄工從教,也有相同的意義,於是欣然從命。不料一幹竟逾半個世紀。一九四九年解放時,雖一時思想動搖,擬回內地從事本行化學工業,但被勸說留守崗位,只能作罷。
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已屆退休之年。自學生時代以來,都愛好文學,並常舞文弄墨。鑑於學校已上軌道,回歸以來更無政治和經濟壓力,於是抽身而出,便勤於寫作。
由於對國事了解較深,也熟讀近現代史,對港事既有了解也有參與,寫作方向遂轉為政治評論,又居然評論出個名堂來。
現在社會上已不認為我是一位教育工作者,而是一位政治評論員。不少言論,不僅引起注意,也曾引起熱議,而且確實起以文會友之效。相識和不相識的均以此與我交流,褒貶俱有。退休後另闢蹊徑,獨樹一幟,既有滿足感,也有晚年寄託,一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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