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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勇先
日本漫畫《死亡筆記》的主角夜神月,在奇遇下得到能殺人於無形的筆記本,而他亦利用此殺盡壞人和阻礙其計劃的人,為締造沒有罪惡的世界而努力;1974年的《蛇殺手》,由甘國亮飾演的志宏亦有類似的奇遇——備受欺凌的他,無意中發現自己有操控毒蛇的能力,而志宏亦「善用」這本錢,殺壞人、幹掉礙事者,還有「解放」可憐的人……兩個時代,兩地不同文化,卻說著同一回事,就是當人擁有操生殺之權時,就會愈陷愈變態,而他們卻還以為自己很正義。
《蛇殺手》距今雖接近四十年,但所描繪的社會,幾乎與今日無異:主角志宏以今日的標準來看,是個深度「宅男」:孤獨、飽受欺凌、長期處於低下階層,還有「罪中之罪」——樣衰……所以每個無心之失,都會被無限放大;對異性的慾望固然因外貌和低微的身份而無法正常地滿足,就連望一望街上的妓女,也遭殃被毒打搶錢,志宏可說是「躺著也中槍」的佼佼者。這些不幸的遭遇,是他走上成魔之路最合情合理的藉口,而能隨意念操控毒蛇攻擊別人的本事,亦成為這「惡魔」最大的武器。儘管志宏沒有夜神月的冷靜,老是流露著失控的癲喪,但本質上都是隨著其扭曲的價值觀,實踐他心目中的正義。
編劇倪匡筆下的七十年代香港:暴發、逼人的生活、逼良為娼、弱小者被人欺凌……一切都是灰暗和充滿壓迫。志宏更代表著處於低下階層的年輕人,沒出路的狀況把他徹底扭至變態,而且整個故事卻盡是推向極致,沒有轉彎的餘地——角色——遇害,毒蛇們幾乎全被志宏以烈火燒死,最後死裡逃生的小蛇復仇咬死志宏。
人們常說,七、八十年代的香港電影工業很繁盛,皆因作品在創作上可以好盡好大膽,就像《蛇殺手》,導演桂治洪不僅在視覺上衝擊觀眾,更在意念上衝擊大家的尺度:SM式以虐取樂的性幻想、上百條蛇不斷向鏡頭吐舌的觸目驚心,還有視「殺」為「解放」的變態意念﹙例如使蛇咬死他心儀已久、卻淪為妓女的秀娟,還有志宏最後親手燒死對他忠心耿耿的毒蛇們﹚……現在看來,《蛇殺手》尺度與口味,真的不是人人可以接受,特別在這多吐兩句髒話也會招罵好cheap好低俗的今天,相信暫時後不見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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