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禎兆
即使我們先擱下宇野常寬持不同原則來看待AKB48的「選拔總選舉」及猜拳大會的兩項設定機制的內在爭議,用AKB48的運作模式作為肯定民主化育成遊戲的說明,本身已屬一種純粹選擇取態上的詮釋方式。如果好像宇野所言AKB48代表了不再依賴大眾傳媒,改而以「社群媒體」作為建構人氣基礎的新時代偶像,同理言之我們也可以視之為在上位者更加精準捕捉到時代的轉變,從而滿足彼此的虛幻心靈需要。順應及利用「社群媒體」的言論趨勢,其實也是秋元康成功的策略之一。如果那可視為一種「民主化」的過程,其實也是秋元康所施與及設計出來的「民主化」遊戲。民主化的幻象與其說是現實情境,不如說是「社群媒體」為個人的AKB48消費模式加以賦權的合理化過程。
更重要的是背後所潛藏的心態,所謂透過民主化的投票手段去決定AKB48成員的排名及去留,當然可以看成為所謂的民主精神體現,但不要忘記同時也屬於操控別人人生的欲望——這正是一系列日本盛行的生存遊戲之精神底蘊,你可以投入當參與者的角色(即生還者的意欲),但我相信更多人認同的是扮演上帝角色的興奮之情。而AKB48的運作模式,如果真屬宇野所言可視為一種大型參與性遊戲,我想類別或許不應界定為「育成人材」,因為參加者其實除了支持外,其實沒有任何「育成」訓練的添加。此所以最後AKB48的成員變為甚麼「人材」,「社群媒體」沒有甚麼具體貢獻可言,因為官方的運作機制只有產出取向而沒有投入取向。如果要為遊戲類型作定位,我認為應屬生存遊戲類別,只不過更加赤裸裸地讓參與者扮演上帝角色的身份「可視化」吧。
當然,扮演上帝的遊戲背後自然也流露現實對照的氣息。事實上,隨著日本的經濟持續低迷,加上政黨的無能紛擾,配合官商勾結的惡劣情境,刻下的對策不過以挑起國際事端以轉移國內視線的政治慣技,務求把國內民間的不滿矛頭由針對國內官商,挪移至國外的對頭(此刻當然是由中國延伸至韓國及俄羅斯,全以國土紛爭來左右視線)。而「社群媒體」熱衷於扮演上帝遊戲,其實也可視為相若邏輯的心理投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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