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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朗天
吉士雲辛(Gus Van Sant)新作《騙地謊言》(Promised Land)本地公映,中文電影海報上大字標題《驕陽似我》 (Good Will Hunting)編導演再度合作,又有王家衛推薦,以至媒體的讚語,偏偏找了老半天,怎樣也找不到導演的中譯名字(英文名在左下角隨影片資料列出)。
吉士雲辛不是等閒之輩,兩度提名奧斯卡最佳導演,憑《大象》(Elephant)拿下康城金棕櫚大獎,一部《不羈的天空》(My Private Idaho,奇洛李維斯加李華馮力士!)至今仍是文藝青年必看的同志電影經典。
數年前辛潘主演他的另一部作品《夏菲米克的時代》(Milk),有口皆碑,中文電影海報顯著印上他的中譯名字。
月前上映的《驚慄大師希治閣》,由安東尼鶴健士飾演希治閣,重點描畫他拍攝《觸目驚心》前後的心路歷程。1998年聲言逐鏡重拍《觸目驚心》,交出彩色版的,便是吉士雲辛。
一個這般級數的電影作者,居然會得到如此的對待,難道作者的價值,真的已被量化了的制度主流觀念吞沒了?(只有「成功」了的李安和王家衛才會被「尊重」?)
寫一本書,拍一部電影,做一齣話劇,讀者/觀眾在書會或映/演後談向出席交流的作者第一句提問會是:「其實你這作品是要說甚麼的?」第二、三句也許更難堪:「為甚麼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例如超現實主義或非敘事結構)表達?不可以換另一種方式嗎?」
這些問題宛如問:你為甚麼不拍/寫我們喜愛(或明白)的東西?為甚麼你這麼自我?極端的不禮貌,極端的不尊重。這時,也許只有搬出尼采自傳《瞧!這個人》裡的用語反問,才能稍作抗衡:為甚麼我這麼聰明?為甚麼我(能)寫這麼多好書?為甚麼我是一個(你們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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