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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鷹樂隊,形象已成經典。成員為:Glenn Frey, Don Felder, Bernie Leadon, Don Henley, Randy Meisner
上世紀70年代雄霸西方流行樂壇的Eagles老鷹樂隊,由1971年發行第一張唱片,一年一張,到了1976年綜合為一張1971-1975精選大碟。此碟一共售出2千9百萬張,創20世紀單一唱片銷售的最高紀錄。由於20世紀已過,該紀錄亦永遠由老鷹樂隊擁有。那其實只佔樂隊所售出1.2億張唱片的四分之一。另一賣個滿堂紅的唱片是1976年的《Hotel California》,共售出1千6百萬張。
但讓人驚訝的是,這樣一隊超級成功的流行樂隊,維持原班人馬的時間其實並不長。出道五年發行精選大碟時已換了一位,五年後的1980年更全面停演,一停便是15年。這樣傳奇的故事,最近由環球唱片出版3張DVD 盒裝的《老鷹全史:一支美國流行樂隊的故事》(History of the Eagles: The Story of an American Band),把樂隊各成員的入行過程、如何組成樂隊,創作、錄音、演唱會、與歷任經理人打交道等經歷,全部由各當事人現身說法。 ■文:李玉玲 圖:環球唱片提供
各人的回憶既有來自當年的珍貴片段,然而大部分是最近的訪談。對著鏡頭所談的絕不敷衍,而是七情六慾的把各自立場與看法記錄在案。說得激動時,眼淚、無奈,甚至髒話毫無刪剪地和盤托出。由於講話的全部都是當事人,他們以不同角度回憶同一件事,讓觀眾自行判斷。總的來說處理公正平衡,不覺得有任何偏頗或既定立場。
這輯紀錄片的另一珍貴之處,是詳細敘述老鷹樂隊所發行每張唱片的來龍去脈,從製作、主題設計、錄音,尤其各金曲的靈感來源和命名,全部由當事人講述,重播過程配以英文字幕。可惜DVD皆在歐洲壓片,中文字幕欠奉。
細說當年 從一唱而紅到樂隊停演
碟一是3張DVD最長和最精彩的一張。逾兩小時的記述,由老鷹主力成員回憶童年成長過程,如何走上流行音樂「不歸路」。例如主音兼結他手Glenn Frey在底特律長大,父母俱為工人階級。他自小學鋼琴,後因受英國流行樂隊Beatles所震撼,決心走上搖滾音樂道路。另一主音兼鼓手Don Henley則在德州長大,從小收聽收音機播放的大量流行曲,還有父母的唱片,受貓王、Beatles等「電擊」。二人後來成為老鷹樂隊的核心,一直到現在。大量精選作品都出自他們之手。
碟中頗為珍貴的,是講述他們如何得到高人指點,帶進樂壇,由Bob Seger、Kenny Rogers、Jackson Browne、JD Souther等音樂前輩親自憶述。也有在1970年代初洛杉磯被譽為流行曲擂台的Troubadour各未來巨星初露頭角的片段,包括Joni Mitchell、 Carole King與James Taylor,更有在美國首演的Elton John。當然少不了鄉村搖滾之后的Linda Ronstadt。
通過歌后伴奏,Frey和Henley結交,一拍即合,為未來老鷹樂隊定下雛形。獨立成立樂隊後,先後加入結他手Bernie Leadon和擅長唱高音的低音結他手Randy Meisner,這個4人組合正是老鷹樂隊最初五年的創團成員。本紀錄片亦交代時代背景,其時為美國人權運動、越南戰爭年代,年輕一代受盡政治洗禮,正尋求心靈解脫。老鷹首張唱片一炮而紅的名作〈Take it easy〉(約為「輕鬆點兒」的意思)正是衝著這個時代氛圍而來。片中透露此曲原來由Jackson Browne所作,但在第二段填詞寫不下去,由老鷹們代為完成,更一唱而紅,哼出時代的聲音。
創團組合一共推出4張唱片,第3張《On the Border》加進了主音結他手Don Felder,樂隊風格亦開始從鄉村搖滾轉為全面搖滾。這一轉向導致主張搖滾的Frey與鄉土風格的Leadon嚴重分歧,Leadon錄完〈One of these nights〉後退出,由另一主音結他手Joe Walsh補替,形成3把主音結他局面,炮製出1976年經典的《Hotel California》大碟,把老鷹樂隊推上事業高峰。
但好景不常,成名後的老鷹樂隊內部鬧意見,指Frey和Henley獨裁,例如Felder寫的〈Victim of Love〉本來以為自己演唱,誰知最後由Henley主唱。Meisner亦不滿經常要在音樂會安哥中用高音唱〈Take it to the limit〉,終於在1979年的《The Long Run》大碟前離隊,由Poco的Timothy Schmit代替,以一曲〈I can't tell you why〉奠定新老鷹地位。只是解決不了內部深層次矛盾,導致從1980年7月31日起,老鷹樂隊全面停演達15年之久。
收錄曝光經典演唱會片段
碟二內容較為平淡,敘述停演後老鷹成員各走各路,其中以Frey與Henley比較成功,都出了個人唱片專輯,也打進流行榜。最糟糕的是Joe Walsh,沉迷於酒精和毒品,片中用了相當篇幅自述心路歷程,頗有警世意義。
一眾老鷹各散東西多年後,懷念一起造樂的樂趣,由經理人Irving Azoff穿針引線,安排Walsh接受治療,亦同時邀得Felder同意復出,結果是著名的1994年4月25日首次復合演出,即後來推出的《Hell Freezes Over》大碟,其效果之高,贏得眾多發燒友用來測試音響器材。但大家不知的是,碟中〈Learn to be still〉一曲原來是破冰之作。事緣演出期間Henley忘記歌詞,中途停了下來,引來Frey大笑,15年僵持與隔膜從那刻融化。
然而Frey與Felder的矛盾並沒有消除,導致2001年把Felder從老鷹樂隊開除。二人在鏡頭各自表述,其結果只讓人感到無奈,以及人與人之間化學作用之複雜,不為外人道。
至於餘下4位老鷹2007年推出的《Long Road out of Eden》唱片,經介紹,原來反映911恐怖襲擊、反戰和環保等對下一代有關的議題。樂隊儼如時光倒流40年,又回到那大時代,以歌曲唱出社會的呼聲。
提起時光倒流,第三張DVD正好記載老鷹樂隊1977年全盛時期的功架,記錄從來沒發行的一場在首都華盛頓舉行的現場演出,以〈Hotel California〉開始,〈Take it easy 〉作結,讓每位成員各展所長,是非常難得和值得收藏的音樂記錄。
兩張紀錄片DVD,可以說記錄了美國近40年的一個側面,通過一支流行樂隊的歷程,從無到有、從年輕到中年的流行音樂家們所面對各種情況的切身體現。也可以理解成功背後的暗湧和所付出的代價。3小時多的記錄也許可以用Don Henley演繹〈Hotel California〉的一句話總結:「美國之夢與美國噩夢只是一線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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