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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影與年畫娃娃的結合。曾曼殊 攝
青島一年一度的民俗盛會「蘿蔔．元宵．糖球會」在早前拉開序幕。在熱鬧非凡的民俗大院裡，技藝超凡的老藝人們為人們展示着頗具特色的傳統民俗技藝，其中，青島糖球會上的皮影雕刻頗受關注，皮影藝人劉老太太也用自己的行動來詮釋着中國傳統民藝的獨特魅力。
七十歲老太以皮影戲為樂
在青島糖球會上一個皮影攤位，劉老太太的窗口前擺着好幾個大小不一的相框，裡面放的是色彩鮮艷的皮影人物。老太太略帶驕傲地說，這是青島獨家的純手工皮影雕刻表演班。年近七十的劉老太太和老伴一起從事皮影雕刻表演將近二十年，這是他們第一次參加糖球會的展示，雖然天氣很冷，但是熱情滿溢。
「這是用牛皮和羊皮做的，」見到許多年輕人對皮影製作感興趣，劉老太太忙不迭地講解起來。「首先在皮子上畫下來，再雕刻，還要上色、晾乾，最後要壓平。」這時，一直站在老太太旁邊的小男孩說：「就是因為長時間低頭雕刻，我姥姥背部出了問題，加上風濕病，常常痛得厲害。」他是劉老太太的外孫，提起姥姥的身體，他既擔憂又無奈，「我常勸她多休息，身體最重要，可是姥姥、姥爺真是以皮影為樂，一做起皮影來甚麼都忘記了。」
劉老太太聽到孫子的一番話，半是欣慰半是感慨地說：「老有所為，老有所樂。雖然老了，還是要為社會做貢獻，給後代留下些東西，這是無價的。」
老太太拍拍外孫的肩膀，笑着說，「我這外孫也會一點皮影表演，技藝還不錯。」今年十六歲的外孫學習成績優異，也對傳統文化非常感興趣。雖然學業繁忙，但還是一放假就去姥姥、姥爺家幫忙。經過姥姥的簡單培訓，外孫很快就上手了。他告訴記者，其實皮影表演說難也不難，關鍵是要看手、眼、嘴的配合和對皮影的控制能力，「皮影上沒有固定好的活動關節，表演時要掌握力度，否則就會出意外。」
劉老太太的子女工作比較繁忙，但很支持兩老的皮影事業，「媽媽常常會在網上收集一些影視作品裡的人物，給姥姥、姥爺的創作作參考。」
甘為皮影獻此生
作為老青島人，兩老一直都有一個願望，想讓皮影「在青島動起來，讓更多人關注皮影藝術」。「老伴祖籍是唐山人，我們做的就是唐山派的皮影。」劉老太太說着，拿出一套年畫胖娃娃的皮影作品，「這個是把天津楊柳青年畫和皮影結合起來的一種創新，應該是首創。」她回憶說：「當時我就對老伴說，咱能不能把年畫裡的那個胖娃娃搬到咱們的皮影裡呢？老伴在不久後就做出這個系列的作品。」
「這也算是唐山派的流派創新吧！其實我們來糖球會就是想宣傳一下，不要讓這種古老文化斷了，要傳承下去。」老太太感慨道：「我們的力量有限，為了做皮影，我和老伴投入將近兩萬退休金，就是為了那句話：讓皮影在青島動起來。」
不同於蜚聲海外的文化大家，傳統技藝缺少資金支持，沒有社會名望，難以看到未來。如你我的大多數人，對其的關注度也僅限於「了解」而已。而老藝人們，雙腳仍然深深紮在泥土裡，勞作着，熱愛着，並且擔憂着。畢竟，這些古老技藝確已陷入窘境，只能如落葉浮水般，輕輕蕩起幾聲讚嘆。將「手藝」做成「事業」，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文：記者 許桂麗 王宇軒 實習記者 曾曼殊 青島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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