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圖片
文:亞里安
從香港上映反應一般來看, 除了《風起了》本身未算是宮崎駿水準之作之外,更大的問題是故事取材以「零式」戰機研製過程為主旨,再配上「風起了,我們要努力活下去」的字句,歇後語其實是「振作吧,日本!」。你可說是借1923年的關東大地震及日本大蕭條時代,向311後的日本加油打氣的同時,卻不自覺觸及二次大戰日軍侵略罪行的歷史傷口。
當然,宮崎駿總算沒有避開這個敏感點,當「零式」戰機最終試飛成功,主角二郎臉上展露的竟非喜悅,而是憂心忡忡的反差表情,畫面上是跟愛妻離別的心痛,也似是理想與現實的殘酷隱喻。二郎當時曾提問過「日本是否受天譴的咒詛懲罰」,事實上,由他主力研發的「零式」戰機,後來在戰場製造多少生靈塗炭,構成前呼後應的自省連繫。
某程度上,二郎亦似是宮崎駿夫子自道的代言角色,尤其是二郎跟意大利飛行家多趟夢裡共醉,而宮崎駿的故事創作,經常以歐洲歷史背景為主,兩者同樣喜歡活在藍天白雲的綠油油大草原上,盡量接近大自然,二郎跟妹妹說「人是需要看多些遠的東西」這句對白,可說是宮崎駿對時下低頭族語重深長的忠告。
至於二郎跟菜穗子的純愛關係,建立出非物質的心靈互動,同屬現世買少見少的純樸情懷。二人情牽紙飛機一幕簡潔動人,兩次相遇均以飛掉帽子連上感情線,設定有心思,甚至最後菜穗子病重仍默默支持二郎的矢志不渝,很老生常談,卻沒半點煽情,一切來得順其自然。
不得不提,宮崎駿悉心選用日本著名女唱作人荒井由實1973年舊作〈飛機雲〉做主題曲,於預告片裡已觸動人心,曲詞意境跟《風起了》屬天作之合,沒錯,當風再起時,不妨讓自己重新起飛再追夢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