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大圖片
繼《分手說愛你》、《傾城之淚》、《被偷走的那五年》後,黃真真帶來最新作品《閨蜜》,一如既往地,電影始終環繞兩性關係展開。閨蜜這個詞語,香港人很少用,總是用「friend」、「老友」等字眼輕輕帶過,其實女孩與女孩之間,確實有着比情人更深的情誼。
黃真真也是如此,戲裡戲外都很真,拍戲時與演員打成一片,如閨蜜般分享秘密,現實生活裡,她也有一群認識很久的閨蜜,每次見面總會講下八卦事。■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伍麗微 服裝:agnès b.
對於兩性,黃真真總有細微的觀察,從第一部電影《女人那話兒》開始,她每次都挖出一些看似平常,實則很破格、很難訴諸於口的「現象」。拍攝《女人那話兒》時,她採訪了八十多個女人,發現女人是「很古怪的動物」,非常多變,有時斯文高貴,有時瘋瘋癲癲,有時風騷,有時又很婆媽。「我當時就想,如果拍一部關於幾個女人的友情的電影,應該會很精彩。」
電影便以陳意涵、楊子姍、薛凱琪三個性格各異的女生,畢業後住在一起為開端,講她們的感情生活,彼此親密卻又帶着女人善妒的本性,互相傷害,互相安慰。電影的設定很容易讓人想起這兩年非常火的青春片《小時代》,但黃真真忍不住說,「怎麼可以拿我的片和《小時代》比!」
確實,《閨蜜》所描述的女生情感,很真實,彷彿會發生在每個人身上。
兩性話題道不完
讀女校出身,黃真真個性大喇喇,訪問時不像其他人那樣正襟危坐,總是很直接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我的閨蜜都是小學認識的,一起成長,第一次月經、買胸圍、溝仔、第一次飲酒,全部都和她們一起做。」後來到紐約讀書,閨蜜們跑來找她,一起去博物館、聽Concert、睇百老匯演出。
一起長大,往後未必能夠經常見面,但出事時總會第一個出現。題材看似普通,但原來很少人拍過,「以女生情誼為主的戲,我只知道泰國的《陽光姐妹淘》,整個亞洲只有一齣,類似的書也幾乎沒有。」每次拍戲總會做調查的黃真真,拍心口講。
電影當然少不了愛情線,這才促成女生之間的彼此扶持。「拍兩性電影每次的焦點都不一樣,這次是姐妹情,當中也包括愛情,未來我如果拍一部科幻片,當中也會有情感戲,所以我拍戲很着重情感,但也希望每次都有新鮮感和新的類型。」從一開始就被定位,但她從不介意,「大家覺得我鑽研男女關係,這非常好,因為這是很貼身的問題,是我們每天生活都會面對的事。而且男女之事無窮無盡,幾個世紀以來都說着一樣的事,專欄、書本來來去去都寫這些,沒完沒了。可能到我死那天,還是沒法完全看透女人或男人。」說完,忍不住大笑起來。
對於黃真真的戲,觀眾褒貶不一,但不得不說,從紀錄片《女人那話兒》到《被偷走的那五年》這十多年,黃真真的戲路愈來愈廣,觀眾也愈來愈多。「其實啊,《女人那話兒》的題材也很大眾,只是那時沒有渠道在內地放映,又沒有明星,所以才沒有票房。我一直都拍很大眾的題材,只是我以前的片子比較火爆,但人會成熟,如今我拍片,就像一瓶紅酒,放久了會更好。」更加細膩,對人際關係更加豁達,黃真真覺得自己的視野更大更廣。
風險愈大愈喜歡
拍戲有酸有甜,但黃真真始終對自己說,拍戲就是要快樂。「我每次開戲都很Passionate,而且戲必須是有意義的,對觀眾有啟發的。」想拍才拍,不妥協,是黃真真的堅持。「你想想,連字幕我也要對,為甚麼要這樣?因為我不想以後在戲院裡後悔字幕錯了,我當它是我的孩子。」
黃真真常說最緊要型。訪問時她穿了一條黑長裙,臉上妝容精緻,身邊的助手更拖着行李喼,乍一看,儼如一個大明星。實際上,黃真真學演戲出身,曾在電台繞了一圈,後來才踏入電影圈。她很清楚自己適合甚麼,「拍戲風險係好大,但適合我啊。我怕悶,又喜歡冒險,風險愈大我愈覺得過癮、愈覺得活在當下。哇,我每天過得多精彩,又跌又起,我想出太陽,偏偏就下雨,我覺得我活得很豐富,但如果要我打一份朝九晚五的工,有人可能覺得穩定、輕鬆,不會有太大的壓力,因為冒險是很緊張的,但我的性格就是喜歡冒險。」
曾經,她為了拍電影而到處借錢,負債了躲在廁所裡哭,問自己為甚麼那麼笨,把自己搞成這樣。「但問完之後,又再問自己如果現在宣佈破產還可以做甚麼?想到這裡就覺得很傷心,我可以做甚麼,好像拍電影才是最開心的事。那就再博多一次吧,不要再想了。」狂喜而大笑,傷心而痛哭,七情上面,如果黃真真做戲,也絕對是好演員。
她形容自己洗濕了頭,不得不拍下去。「如果出去打份工,心有不憤,既然生命這麼珍貴,我覺得每個人都要實現自己的夢想。」大概每個導演都這樣,Enjoy做一個創造者,可以讓觀眾去笑去哭,「在這一兩個小時裡,那群三唔識七的觀眾,把他們的生命奉獻給你,如果你的電影又有啟發性的話,這是一份很有意義的工作。」
但對於演戲,她始終有一個情意結,畢竟當初的演藝經歷對她後來的拍攝起了很重要的作用。「當初在演藝學院畢業後,我發現自己好細粒,TVB、香港話劇團、商業電台都話要聘用我,TVB當時想找我做兒童節目主持人,我不肯,在演藝學院讀戲劇,咁有型,為甚麼要做主持?做兒童節目喎,我是藝術家呀。至於話劇團,因為我個子小,經常都是做人家的女兒、妹妹或丫環,坦白說,身形限制了我在舞台劇的發展。然後商業電台,我當時就想反正自己也小,多學一些東西也好,但做了DJ才發現自己並不滿足。」
直到現在,她還是在電影裡尋找滿足感,信念不一樣的投資人,她一定Say no,演員不夾,她下次就不找他拍,一切順心隨意,拍得開心。「我心態很好很正面,很享受現在的生活,每天晚上一定要喝兩杯紅酒,抽支煙,哇,好正。」
這樣的女子,也好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