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淑梅
前民政事務局常任秘書長楊立門如陽光先生,朝氣十足,我一直想,在他面前的官場路一定康莊。怎料兩個多月前他退休了。在《舊日的足跡》專訪中,我好奇地問,才五十四歲為何不多等一年才退下來?他解釋三十二年AO政務官生涯積累了一年假期,現在還是退休前度假,假期後剛五十五歲,果然好頭好尾。
當年楊立門加入政府當AO這天之驕子的職位,是因為父親著名自由創作人楊普禧先生、即著名編劇家程雪門,筆下的廣播則多諷刺時弊而立此志願嗎?「可能有此影響,不過,父親的題材多樣化,《十八樓C座》、《大丈夫日記》、《秋燈夜》等,搞笑都有。」
七歲那年,一九六七年林彬事件震驚全港,《大丈夫日記》即時被腰斬,父親亦不能踏足內地,祖父母患有重病亦未能回鄉探望--及至一九七九年國家開放,「就如開閘一樣,不單回去,就連鄉間祖屋的屋契也歸還了。」楊老先生高興極,不時遊覽名山大川,心結得以解開。
實在,立門兄內心亦有一個未解心結,話說當年父親努力撰稿,在私家車還未普及之時,楊家已有一架小福士,小車給四姊弟留下了很多美好回憶。後來車子賣了,車牌也失去了。當他有能力,他終於將一八五四買回來,換上舊車牌後,他有如又跟父親走在一起,非常溫暖。此際兒子開腔:「你為何要將原來的車牌棄掉?它是我和同學們兒時的回憶啊。」原來這種情意結代代相傳,他日兒子也會將當年的車牌購回來嗎?
立門兄對父親的回憶甚至包括會考成績榜上那個A,當年高主教中學沒有中國文學一科,父親鼓勵報考並作私人補課,結果取得佳績。他不單學業成績出色,更是校內的主音,經常參賽為校增光,一九八二年港大畢業貪玩報名參加第一屆新秀大賽,事有湊巧,當他進入決賽之時,成功入選AO的信件到手,怎辦?他決定退出比賽。
我問如果AO的信沒有出現,事情會怎樣發展?「可能我真的參加決賽,當然沒可能得到冠軍,所有參賽者都認定梅艷芳是冠軍相,她實在太強。而我可能被華星看中簽約做歌手......」會享受當歌星的生涯嗎?「可能不會,因為當時我的參賽歌是武俠劇主題曲,黎小田要我穿古裝,我抗拒,以我這性格,可能很快在圈中消失,變成一曲歌王,回想都是AO適合我。再說,總決賽當天,我生病了,如果真的要比賽也就慘了。」
莫非人生就是有安排?不過愛唱歌的人永遠不會封咪,立門兄在節目中與我們獨家分享了他的四首飲歌:《愛是永恒》、《Just the Way You Are》歌聲專業迷人,明年三月他將在大會堂為「健康快車」舉行籌款演唱會,太好了,香港少了一位AO劉華,多了一位慈善歌王,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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