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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健如認為，應以靜思探索藝術的前路
-蔡健如的筆觸隨想與靜思
綠色的美好生活，也孕育在藝術中。作為中國美術家協會的會員、同時又是香港著名的畫家，蔡健如以剛柔並濟來表現對自然的愛，並將這一語彙形容自己在作品中運用的形式。蔡健如視野中的剛柔之說，其實是針對繪畫創作形式中的鋼筆畫和水墨畫。鋼筆畫或許是一種硬度表達，但是內在的主題則是柔軟的；水墨畫以毛筆繪成，但往往在山水的構圖中意象清晰。這種剛柔的結合，恰恰是蔡健如所期待的以作品喚起人們對生活、環保與可持續發展的重視。■文、攝：香港文匯報記者 徐全
藝術固然是非功利的，但這一唯美主義審美學派的觀點，在有一種情形下，是不成立的：即藝術是為了人的幸福而存在。以作品的綠色，帶動時人對生活、環境問題的反思，在蔡健如看來，也是藝術家的責任。而這一綠色的藝術主題，與當前香港的經濟轉型、生活品質提升以及整個中國的環保事業，都有巨大的關聯。在他看來，作品已不能空洞去展示腦海中的想像圖景，而是必須將圖景成為對現實的描繪或是未來的努力方向。
從色彩之綠到生活人文之綠
蔡健如告訴記者，自己的很多作品都帶有一種朦朧感知的綠色，這種綠色與現實生活有着巨大關聯。他說，中國傳統題材的繪畫作品中，山水畫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領域。從古到今，山水畫均是歷朝歷代藝術家所重點涉及的方面。不過，蔡健如認為，時代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如何理解山水畫以及背後的內涵，實際上是對當下生活和生存狀態的一種思考。
他向記者表示，進入人類機器工業的時代以來，大眾對文明的理解，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論是東方還是西方，大眾眼中的文明，往往代表着工業化、消費化、娛樂化的快速生活方式。這種生活方式在某種意義上顯得無可厚非，但是卻不能夠不休止地氾濫於生活中的每一個方方面面。例如藝術，既可以與機器工業時代的社會圖景相結合，但同時也應該與這種生活方式保持一定的距離，如此才能夠確保藝術的獨立性、連貫性以及一致性。這麼多年以來，中國畫能夠有傳承，便是與這種對既有歷史和生活模式的堅持，有很大的關係。
綠色在蔡健如的創作以及作品中究竟代表什麼？他認為，在繪畫特別是中國畫中，綠色是一個色彩，是一種顏料。這是就創作層面而言的。不過，若將綠色的內涵加以提升，則會發現，綠色其實是一種思想。例如，綠色代表着對環境的保護、對無污染生活的渴望、對人文素養和藝術情懷的保持等。這一切，都可以用綠色來加以表現。
所以，在環境污染問題、生活垃圾問題、人文生活品質下降問題逐步嚴重的今天，綠色的意義尤為需要拿出來被藝術家加以討論和詮釋。蔡健如說，中國畫熱衷於山水，山水的創作也是基於現實中存在着綠色的自然環境。可是，如果環境不斷破壞，綠色的山水逐步消失或者萎縮，則日後的畫家們，到何處去寫生？難道以腦海中的回憶或者是想像來進行創作嗎？所以，蔡健如認為，將綠色的意義從水彩上升為人文，對藝術家而言，是極為重要的。
剛之硬，寓意堅持
擅長鋼筆畫的蔡健如，認為鋼筆畫帶有某種意義上的剛性，這種剛性應當被視為是一種對藝術理念或是生活態度的堅持。而這一堅持，是一種隨想，也是對綠色人生的另類詮釋。
他表示，鋼筆畫，最基本的要素便是素描。功夫在於對黑、白、灰層次的理解。因為灰調子所佔的面積大，所以這往往是鋼筆畫創作中的一個難點。為了突出鋼筆畫自身作為一種形式所孕育的剛性之美，蔡健如認為如何將點、線、面的形、性、態進行組合，是需要下一番苦功夫的。一個有作為的畫家，在使用工具、採用的形式、步驟的安排上，不必須超脫出自己已經有的習慣，致力於追求一種永恆的、涵蓋內心與外在的鋼筆畫意境。這便是對剛性的一種堅持，也是對綠色生活的嚮往體現。
因此，古人所創作的作品，其面對的山水、人物，一定已經與今日的情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單就自然環境而言，今日的青山綠水，一定少過古代。所以，忽略了這一現實，而單純去模仿古人的風格或是思路，在蔡健如看來是完全錯誤的。他認為，今人所要繼承的，是古人對於藝術境界與綠色山水的鍾情，故而今人應當將山水的創作看作是對綠色環境保護的一種原則堅持和理想追求。所以，對於古人、名人用過的題材、品種，只要是大眾喜聞樂見的，又未嘗不可追隨，但不要只步後塵。這種剛之硬的隨想，便是一種堅持。
柔美，或許是靜思的奏鳴
與鋼筆畫相對應的，是中國傳統書畫的重要組成部分水墨畫。鋼筆的筆觸是硬質的，而毛筆的筆觸是柔軟的。這二者之間的差別，不僅僅是在材質上，其實也代表了兩種不同的思索和價值觀。
蔡健如說，一個人，若以五行及天地平衡視角去看，則需要感性與理性的搭配、需要靜與動的結合、需要剛與柔的組成。人是有生命的靈體，而不是照搬圖紙製造而成的機械。所以，毛筆畫中所蘊含的柔美，可以看作是對生活的靜思和奏鳴。與油畫、鋼筆畫描繪的山水不同，蔡健如認為，水墨畫中的山水，其綠色的特質，更多是一種心中情懷的外延，也可視為是不同色彩的萬物在綠色山水中的一個大組合。綠色之色彩濃淡有分別，山澗之水，雖然呈現白色，但也是對這一綠色的點綴。千百年來，中國人都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去詮釋自己心中的山水。
因此，或許時代已經有所不同，但是只要人們依舊熱愛山水，則綠色的意義就有其存在的價值。蔡健如認為，無論是鋼筆畫還是水墨畫，創作者們不應只局限在自己的喜好之中，而是應當讓作品多一些環保與人文的歷史價值，如此，也可看作是藝術家對社會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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