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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院總監 Vladimir Urin。伍麗微 攝
都市人放工夜夜笙歌，而在莫斯科，卻是夜夜「笙舞」。莫斯科大劇院的新舊舞台，每隔幾天就有芭蕾舞演出，一眾紳士淑女，穿得端莊得體，緩緩步入這個典雅十足的舞台。看完演出差不多十點，如果是夏天，落日餘輝撒在劇院外的噴水池上，大家還有足夠的時間討論、回味剛剛的表演。
這種慵懶放鬆的氛圍難在香港尋覓，但要一睹莫斯科大劇院芭蕾舞團的演出並非不可能。明年香港藝術節再邀莫斯科大劇院芭蕾舞團來港，上演《巴黎火焰》及《珠寶》兩齣舞劇。■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伍麗微 演出圖片由香港藝術節提供
這是繼2008年後，莫斯科大劇院芭蕾舞團再臨香港，而今次帶來的舞劇也頗有代表性，《巴黎火焰》歷史感十足，《珠寶》則富現代抽象美學，正正反映這個百年舞團的運行方針──在新舊之間，創造可能性。
訓練嚴格
俄羅斯芭蕾舞一向獨樹一幟，其對舞者體能的要求也相當高，因為舞者舉手投足、肢體迸發的力量十分驚人。因而莫斯科大劇院芭蕾舞團的舞者都接受嚴格的訓練，每天早上都要出席morning class，舞者更要接受個別導師一對一的指導，務求以最佳狀態演出。所謂的morning class是動作訓練班，每個早上劇院不同的排練室都安排了不同的訓練，舞者可按需要出席。訓練時間大概三十分鐘，現場有琴師彈奏音樂、導師負責下指令、數拍子，舞者按部就班做出踢腿、蹲下、跳躍等動作。看似很隨意的練習，但舞者並不掉以輕心，反而落足全力躍動，不足十五分鐘，個個已經汗流浹背，相繼脫下外套、長褲。由此足見舞者的素質及舞者間的競爭性，稍為疏忽，可能便被新人爬過。最好的例子就是去年發生的選角糾紛，其中一個首席舞蹈員因落選而僱人向舞團藝術總監Sergei Filin淋腐蝕性液體，最後被判監六年，Filin亦因毀容要休養大半年才能繼續工作。
事實上，莫斯科大劇院芭蕾舞團一向以盛產舞蹈新星著稱，除了morning class制度外，每齣舞劇的舞者均被安排予相關的導師，接受一對一的指導。記者便看了《天鵝湖》舞劇的綵排，女主角Olga Smirnova今年22歲，是舞團近來熱捧的新星，她除了參演舞團於紐約林肯中心演出的《天鵝湖》外，更是新版本《馴悍記》的主角之一，當日她與拍檔David Hallberg排練其中一段雙人舞。Olga身形纖細高挑，動作走位精準，兼顧肢體的細微動作，幾乎難以挑剔，但站在一旁的老太太卻不斷喊停，提點她轉圈時要注意些甚麼、表情要如何、甚至眼神也要留意。Olga愈跳愈氣餒，一度坐在地上，情緒異常低落，老太太不厭其煩一講再講，甚至示範各個動作，Olga最後才跳完一小段舞。
再次見到Olga，已是《馴悍記》演出當晚。此劇由法國編舞家Jean-Christophe Maillot所編，傳統舞劇一向少不了華麗的佈景，但當晚台上不見任何奢華設計，極簡佈置加上鬼馬灰諧的舞蹈，頗有莎士比亞原著的味道。
在莫斯科大劇院欣賞舞劇是一大享受，尤其是這個芭蕾舞廳，其別具心裁的設計考慮到觀眾的觀賞感受。原來舞台暗藏玄機，據劇院工作人員介紹，舞台從邊沿開始一直向後稍稍傾斜，斜度僅有四度，但這四度足以讓人窺見舞者的「秘密」。無論觀眾坐在哪裡，都能清楚看見舞者的腿部動作，旋轉、佇立，連腳尖微微的顫抖都看得一清二楚。同樣地，這個設計也會暴露舞者的不足，如果技術「未夠班」，或稍為失手，也逃不過觀眾的金睛火眼。當然，香港文化中心的舞台就沒有這麼貼心的設計，未知受慣「四度傾斜」訓練的舞者，會否不習慣沒有斜度的舞台呢？
新舊並行
明年帶來香港的兩齣舞劇均是舞團的拿手之作，去年舞團攜兩劇在倫敦皇家歌劇院演出，評價相當好，劇院總監 Vladimir Urin笑言多年沒來香港，這次大家可以盡情感受俄羅斯的舞蹈風格。《巴黎火焰》是編舞家沃爾霍夫（Vasily Vainonen）為慶祝十月革命十五周年而創作的，距今81年。舞蹈以法國大革命為背景，講述兩對年輕男女的愛情故事，據說這是斯大林最愛的芭蕾舞劇。原作共分四幕，2008年莫斯科大劇院的前任藝術總監 Alexei Ratmansky將之改編，保留革命的激昂情緒及氛圍外，並側重於描述年輕男女因階級差異而悲劇收場的命運。
另一舞劇《珠寶》則抽象不已。此劇由俄羅斯知名編舞家巴蘭欽為紐約市芭蕾舞團創作而成，1967年面世。全劇分為《紅寶石》、《綠寶石》及《鑽石》三部分，香港舞團一般只選演其中一部分，今次莫斯科大劇院芭蕾舞團則作完整版本的演出。《珠寶》是芭蕾史上首部長篇抽象作品，巴蘭欽選用法雅、史特拉汶斯基與柴可夫斯基的音樂，展現巴黎、紐約與聖彼得堡三大文化都會浪漫、活力與優雅的氣質。
兩劇的服裝亦是亮點之一，從量身設計、材料選用到手工縫製，步驟一絲不苟，盡顯舞劇製作的細緻與用心。服裝設計總監Elena Zaitseva向記者展示其設計圖樣，衣服或奢華或隆重或典雅或簡樸，圖樣如同一件件藝術品，被好好地放置在文件夾裡，以備不時查閱。另一邊廂的縫製部亦叫人大開眼界，縫紉人員靜靜地坐在工作台前，一邊抓起未完成的成品，一邊比對着手上的鈕扣、水鑽，慢慢縫上。
來年新舞季舞團將會有三個新製作，包括《哈姆雷特》、《A Hero of Our Time》及《Legend of Love》，Urin強調，舞團創新的同時並沒有忘記傳統，《天鵝湖》、《睡美人》、《唐．吉訶德》等經典舞劇一再上演，畢竟俄羅斯芭蕾歷史悠久，許多現當代舞劇的精髓都從經典芭蕾而來。
莫斯科大劇院芭蕾舞團
《珠寶》
時間：2015年3月28、29日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
《巴黎火焰》
時間：2015年3月24至26日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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