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國森
上回談到小查沒有留我午飯,後來由其子「小小查」為父「補過」,純屬遊戲文字。一頓飯何足道哉?只可笑那位仁兄實在斯文掃地!現在嫌小查給的紅包太輕而惡評其作品,如果小查給的紅包分量重,就要吹捧溢美嗎?真是枉為人師了!
我跟小查「君子之交淡如水」,一無業務往來、二無錢銀轇轕,甚佳。曾經有看小查不順眼的人說,在香港寫「金學研究」專書的人都是打金庸的工,是夥計對老闆吹牛拍馬云云。好在這個詆譭對潘國森完全無效。
上世紀九十年代末,金庸武俠小說進軍中國內地已久,評價甚高。「金庸小說」便成為國際學術會議的主題,不再似上世紀八十年代以前,在香港常被研究香港文學的學者低貶為「通俗小說」。
我在出版第二部金學評論《總論金庸》時,為了宣傳效果自稱「二十世紀金學研究天下第二」,第一給陳世驤教授。在中國內地參加金庸小說的學術會議時,小查要介紹我給內地的朋友認識時,都興致勃勃地提到這個「天下第二」。後來,我再加「二十世紀指出金庸小說錯誤天下第一」。
有一年到浙江開這種金庸小說會議,終於第一次與小查同枱吃飯。座位沒有特別編排,我見小查的一桌空位多,便在附近「遊蕩」。浙江大學徐岱教授見我沒位坐,便拉了我坐在小查的一桌。跟小查同桌吃飯其實沒有甚麼了不得,反正我沒有甚麼話要與他聊,而且他坐在我對面,要提高嗓門才可以把話音傳過去。不過,我與小查的實際親身交往本來就沒有甚麼可記,簡而言之:「潘國森跟查良鏞其實不很熟。」只不過,如果你去問小查知否世上有一個潘國森,他會有話可說。
「金庸小說研究」這事,算是我成年以後用功最多的一門業餘學術研究。出版過十部單行本,原本計劃要出更多,但是人生總有許多意外之事,原來的出版計劃沒有完成。不過還有些舊稿要整理出版的。
二零一四年是小查「十秩開一」大壽,不過這似乎是「官方」的說法,據說小查其實不是一九二四年出生的。蔣連根先生以書作為賀禮,我也早着先鞭,主編了《金庸學研究叢書》,已出版了台灣王怡仁大夫的《金庸小說版本研究系列》共兩種書,題為《彩筆金庸改射鵰》和《金庸妙手改神鵰》;我的《金庸詩詞學系列》,已出版《鹿鼎回目》;以及歐懷琳先生的《金庸商管學系列》,已出版《基礎篇》。這個叢書是從更學術、更嚴謹的高度將「金庸學」(以前叫「金學」、「金庸小說研究」)推上更高峰。
文學作品對社會的影響,可以分為幾個級別。風行一時是一級;流傳一代是一級;領一代風騷又是一級;最高的是永垂不朽。但說「永垂不朽」似乎容易過火。金庸小說自上世紀五十年代面世,已經「橫跨兩世紀、風行六十年」。小查與我的交集,暫時講到這裡,日後有機會再補充。(小查與我.之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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