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康民
周末剛與家人在太古坊「八月坊」酒家相聚,昨日又同一些老朋友在又一城「八月花」共飯。
兩家「八月X」酒家都是美心集團的。不知道該飲食集團為甚麼要用「八月」來命名。對「八月」的厚愛,也許是老闆的生日是在八月的吧。
港島東的一家坐得舒服,食物也可以,很有一些高級食肆的派頭。而九龍塘的這一家呢,卻是熱鬧過頭,座位既擠,甚少空間,樓底不高,聲音迴響。同座老友,談話幾乎很難聽得見。
為甚麼約在這個地方呢?因為住九龍的朋友熟悉,去慣了,因而訂座在此。加上來的老朋友都是年過八旬的,行動不便,有的還要坐上輪椅,只好遷就他們。我都是跨海跋涉,雖然有車代步,但來回也要花近兩個鐘頭。
食物和服務也頗差勁。還有那位矮肥的部長,愛理不理地對待顧客的要求。我要他一張名片,他卻不肯給,說剛從中環調來。他也許看到我的不滿情緒,害怕我投訴他。的確,我是準備向他的老闆投訴的。
一場老友聚會,變成吃一頓悶飯,因為無法談話交流,只靠眼神傳播互相的問候,一次難得的機會變成相對無言。
翌日又有另一場聚會,我是陪同老伴出席的,地點在馬會飯堂。這個高級場所,當然不會吵鬧,也沒有迴聲,食物和接待都是一流的,連電話聲都沒有。
老伴的老學生畢業已五十年,大多已退休,有的已移居外國,難得還記得老伴這位小學時當過班主任的老師。他們有的當過高級公務員,有的經營生意,有的相夫教子。有這個聚會,於是滔滔不絕地談起少年時的佻皮往事,在哪裡踢球,在哪裡買一兩毫子的魚蛋當零食,談得津津有味。可惜老伴患腦退化症經年,無法引起她的回憶,我卻也只有聽的份兒。
當老師的就是難得有許多學生惦念他,特別是引起少年兒童時期的記憶。這種敬重和牽掛的感情,就是教師這個行業最佳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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