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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篙是劍橋的傳統休閒活動。 作者供圖
劍橋幾間主要的學院沿Trumpinton大街一字排開,康河在學院背面靜靜流淌。沿紘rumpinton大街直走,是看不見康河的。
沿康河散步,要過橋,到對岸與Trumpinton大街平行的backyard去。一般過橋,走的不是三一學院的數學橋,也不是聖約翰的歎息橋,而是Sliver Street上的銀街橋。銀街橋一旁是撐篙的起點,面向大眾,收費高,劍橋的學生不去,另一旁則是小公園的入口。
我常逕自一人到公園散步。那不是一座現代意義上的公園路旁的草枯黃細長,雜亂地倒在一起,像是無人打理的麥田。路是裸露的土壤,隔不遠就能看見半乾的牛糞,卻極少蒼蠅。
康河不寬,涓細平緩,墨綠的水襯茪捙Z雪白的毛,既有靜謐的野趣,又有無聲的高貴。散步者大多是一家人或情侶,走累了坐在路邊的長木凳上休息,從傍晚呆到天黑。沿小路一直向前走,去到名為Granchester的村莊,可品嚐英式奶油茶點。村莊四圍荒涼得很。有閒情別致的同學划獨木舟前往,一來一回將近兩個半小時。
劍橋傳統休閒活動 落水常見
撐篙是劍橋的傳統休閒活動。劍橋的學生若要撐篙,往往在沿河的學院租木杆和平底船。我們是國王學院的交換生,也能享受這許多便利。好些男同學由是上癮,白天上課打球,晚上除了泡小酒吧、進圖書館,撐篙成了他們的主要活動。
我所見識過最厲害的,是個在伯克利讀書的中國男生,跟宋初宰相趙普同名,兩個月內撐了三十次篙。趙普聰明,觀察力驚人,又懂總結反思,對撐篙技巧以及河底情況了若指掌,很快達到專業水準。不過,不是所有人都具備趙普的靈性,撐篙人落水是常見的事。幸好康河不深,不會游泳的人掙扎兩下便發現腳可茼a,一時間發現根本沒有大呼小叫的必要,康河懂得保護自身的寧靜。
我不會撐篙,卻熱衷於遊船。夏日微涼的傍晚,約同伴三兩人,租平底船一隻,在康河上由南往北,由北往南地徜徉。遊船有了經驗,一手提牛皮紙袋,裝上蘋果乳酪,一手搭件薄外套,穿蚍e鬆的衣褲,披頭散髮,踩茈狡c就去了。平底船在磨坊池和麥格達琳橋之間穿行,經過佇立劍橋幾世紀的古老學院,可見到牛津、劍橋諸學院裡最大的圖書館Wren Library,也可看國王學院漂亮的大草坪和哥特式教堂。
幾乎每間學院都有橋橫跨康河兩岸,除三一學院的數學橋為木製以外,其餘均為石橋。我仰慕牛頓,第一天到劍橋便與數學橋合影,後來才知道數學橋是1749年由William Etheridge根據數學原理設計,James Essex建造的,當時使用了鉚釘。現在康河上的這座橋,是原橋的複製品,建於1905年,用螺栓連接固定。學土木工程的朋友說,數學橋是現代鋼架橋的雛形,其橋身相鄰桁架間均構成11.25度的夾角。在18世紀,這種設計被稱為幾何結構,數學橋由此得名。新知識使我更接近數學橋本真的美,即便褪去了牛頓的傳奇色彩,也不感到失望。
徐志摩碑 表彰《再別康橋》金柳
中國人對康河的啟蒙,許多來自徐志摩的詩。劍橋大學為徐志摩立了塊碑,放在國王學院河岸上一棵大柳樹旁,據說是表彰《再別康橋》對「河畔的金柳」的生動描寫。石碑上刻茈|句中文詩:「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我問幾個在劍橋讀書的英國學生,竟沒有一人知道徐志摩和《再別康橋》的。 (標題和小題為編者所加)
香港中文大學經濟學四年級 曹雨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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