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潔華
才性這回事是真有的?我確信如此。
中國哲學說的才性主要是指道德感。仗義每多屠狗輩,道德感無須要用知識多少來談資格,有時神秘得好像是天生的秉賦。但不道德也是才性嗎?
某人離開了服務多年的機構,轉到另一家公司當部門總管。他轉工不到半年,便把舊公司的工作坊、推廣活動及聯繫網絡全盤照抄,搬到新公司當自己籌措的新計劃申請撥款。新老闆見他的計劃書周到周詳,連預算及邀請嘉賓等資料詳盡,便高興地照單全收了。這天,他相約舊同事午飯,讚美新公司的對待,嘲笑舊公司官僚,且不諱言地透露搬過去的舊計劃,是原封不動的呈示,連名稱也一模一樣。舊同事邊吃邊怒氣沖沖,同時感覺到這個人毫無禮義廉恥,奇怪他怎麼一點都不感到羞愧。這計劃原是舊同事自己親力親為的傑作,他竟將之據為己有,並送給舊公司的競爭者!
這種事每天都在發生,但該留意的是箇中的道德才性。小如以下的現象:一位嗜吃紅肉者建議跟同枱吃飯的朋友共享不同菜式。她點叫了一份牛肉,再叫一份羊架,說明要藍色,就是說生肉,且血淋淋地上菜最好。吃素的朋友自是拒絕與她共享食物,另一位吃肉的則面有難色,因為全吃生肉並非自己所好,最後只好遷就了,整晚只吃了兩個麵包。才性這回事在這個案中,因為自我中心和縱容而被埋沒。
美國共和黨參選總統候選人,富商當奴杜普目中無人,嘲笑名嘴女主持徒有金髮與肉體,沒有腦袋。人家抗議,他還無恥地加倍嘲弄,令人反感。向來用錢壓人的富商,以粗鄙的態度談家事國事天下事,能力再多也會輸給有道德品味的群眾。別等才性了,懂得要學習也是一份道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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