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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子和莊子是摯友，惠子死後莊子嘆失去與之論辯的人。 網上圖片
惠子乃莊子之摯友，雖常與莊子辯論，惟兩人思想契合，感情甚佳。於莊子眼中，有惠子的詰難，才有莊子的論辯，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惠子不幸過世，莊子再沒有可與之論辯的人，此情實如伯牙因子期之死而絕弦，徒嘆「知音人已杳」。有關內容，原文見於《莊子．雜篇．徐無鬼》：
莊子送葬，過惠子之墓，顧謂從者曰：「郢人堊墁其鼻端若蠅翼，使匠石斫之。匠石運斤成風，聽而斫之，盡堊而鼻不傷，郢人立不失容。宋元君聞之，召匠石曰：『嘗試為寡人為之。』匠石曰：『臣則嘗能斫之。雖然，臣之質死久矣。』自夫子之死也，吾無以為質矣！吾無與言之矣！」
寓言之中，「匠石」能夠運斤成風，漫不經心地削去鼻上的白泥而不傷鼻子，可謂神乎其技。後來宋元君請「匠石」再次表演，「匠石」方點明「郢人」已死，技不可再施的道理。誠然，沒「郢人」之藝高人膽大，靜立不動，「匠石」之技從何而施？
一物之存在，必依賴其反面，此之謂「相反相成」。莊子也藉此故事表達對惠子的思念與尊敬，故有「吾無與言之矣！」之嘆。
語譯
莊子送葬，經過惠子的墓地，回過頭對隨從說：「郢地有人將蚊蠅翅膀般薄的白堊泥塗抹於鼻，讓匠石用斧子將砍泥削掉。匠石揮動斧子時呼呼作響，漫不經心地削去白泥，去盡鼻尖上的白泥而不傷鼻子，郢地的人站在那裡若無其事不失常態。
宋元君知道這件事，召見匠石說：『請你為我表演一次。』匠石說：『我確實曾經能夠砍削掉鼻尖上的白泥。可是，我的搭檔已死去多時。』自從惠子離世後，我便沒有搭檔了！我已沒有可以與之論辯的人了！」
模擬試題
試根據文意，把以下文句譯為白話文。 (6分)
1. 「郢人堊墁其鼻端若蠅翼。」
2. 「吾無與言之矣！」
參考答案：
1. 「郢地有人將蚊蠅翅膀般薄的白堊泥塗抹於鼻。」
2. 「我已沒有可以與之論辯的人了！」
■謝旭
作者簡介：現於香港中文大學文學院任教，教授中國文化課程。考評局資深主考員與閱卷員。哲學博士、文學碩士、專欄作家。PROLOGUE 集團教育總監、中國語文科與通識教育科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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