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季楊潘。作者提供潘國森
金庸學研究前輩楊興安博士日前傳來舊照的電子檔，乃是千禧年在北京大學開金庸小說國際研討會的大合照。這張大合照當然給每位與會者一幀留念，但是我的那一張不知丟失了還是夾在雜物中而找不出來。多謝電腦資訊科技，楊兄還把照片中央「小查詩人」、楊兄和我三個人截成小圖。這也是「我們仨」唯一的合照。
楊兄似乎很喜歡這張照片，因為他和我一左一右坐在「小查詩人」身後。楊兄間有提起，認為他與我好像「明教教主」座後的光明左右使。此事潘國森小子可不敢當，楊兄當過「小查詩人」的中文秘書，曾經「朝夕相對」多時。而我，其實跟「小查詩人」不是很熟，見面的次數，兩隻手、十隻手指也不必用齊就數得出來。
照中所見，季羨林教授、柳存仁教授都已歸道山。當時未知季老事功，見這位衣着樸素的老人家與「小查詩人」一起坐在正中，自必然是德高望重的大老。
楊兄和我這個「座次」並非大會安排我倆坐在「小查詩人」後面，卻是大有「道理」。實情是拍照之時，陽光猛烈，第一排主家與貴客入座之後，其他人都你推我讓，不肯就位。大概是怕有所僭越吧！大會因應人數安排這張大合照，只放了兩排座椅，第二排的座位剛好在第一排兩座之間，這樣就不怕「後人」被「前人」遮了臉。楊兄和我見這樣拖拖拉拉，終究不是個了局，問題是陽光猛烈，怕會曬壞前排已入座長者，於是兩人「心靈相通」，打個眼色，就不客氣坐在「小查詩人」後面，而我就坐在「小查詩人」和季老後面。這是生平最接近季老的一次！
我們此舉，其實有點似《倚天屠龍記》的一段小插曲。話說張無忌在少林寺屠獅大會之後，號令天下武林人士抗元，問誰能跳過一道照壁，人人不知張無忌什麼葫蘆賣什麼藥，都觀望躊躇。唯有武當派「武當七俠」中的四俠張松溪知道要為侄兒立威，當下越眾而出，老老實實地遵命照辦，然後就人人跟隨了。這回大合照楊兄和我搶先入座，就是這個道理，然後大家都乖乖地就位，迅速禮成！
其實我們也不是要出什麼風頭、爭位置，楊兄與「小查詩人」本來就很熟絡，而我跟「小查詩人」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楊兄將照「我們仨」的部分放大，照中所見三個人兩隻眼都給陽光曬得睜不開。至於季老，再不完事就要曬壞了！
再細看一下，原來我坐在正正中央，有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