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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 客聚】讓美國花二千萬美元

2017-02-15

彥 火

周有光談到文字改革,興致勃勃。

他告訴我,他花了很大氣力做拼音方案。他表示,拉丁拼音的「二十六個字母看起來很簡單,實際上很複雜,所以人家跟我們講笑話,你們太笨了,二十六個字母搞了三年。」周老說罷哈哈大笑。

他告訴調笑他的人說:「我說不是三年,三年搞好後,要申請成為國際標準,所以我就去參加國際標準化組織的會議,又開了三年的會,巴黎開會,南京開會,波蘭開會,開了很多次國際會議,最後定為標準。後面的這三年人家不知道,所以其實一共搞了六年才定下來。」不要以為漢語拉丁化的反對聲音只是來自內部,特別是中國人。

據周老說,當時在申請過程中,英美反對聲音最大。原因是他們要改掉原先已有的程式,要花很多錢。比如,美國國會圖書館,若要把所有的編目都改成拼音,要花兩千萬美元。美國當時說沒有錢。「我說,沒有錢不要緊,等你有錢了再改。 隔了兩年,他們有錢了。」周老回想起這樁事,樂不可支,笑得像個孩童般。

西方國家拿他沒辦法,只好乖乖地按照他的方案,逐漸更新圖書館的編目。現在的美國國會圖書館編目都改用拼音了。中文拼音也成為了國際文化交流的橋樑。很多外國人看望周老,還由衷地感謝。

他們說如果沒有拼音,他們來中國就很不方便。漢字用拉丁拼音及簡化,反對意見最強烈是海外及港台地區。事實是,今天台灣、香港,還有海外都還在用繁體字。台灣的馬英九還說過,要把繁體字申遺哩。海外有些人認為在古籍研究方面不好用簡體字。也有些議論認為簡體字影響了漢字的形象美。對於這個問題,周老說︰「其實,漢字簡化,並不是要廢除繁體字,只是我們需要一個標準,在中國,簡化和標準化是一碼事。沒有這個標準,今天的電腦就不好辦了。」

由此可知,周老並不反對繁體字,只是簡體字在應用方面是有其簡便的地方。

他說:「我們做了一個實驗,就是讓沒有見過繁體字的高中生到圖書館,請他們看繁體字的書,第一遍看不懂,看第二遍,許多都懂了,看第三遍,完全都懂了。什麼道理呢? 因為這個標準簡化字和原來的繁體字是有關係的。」周老隨手從書櫃取一本《康熙字典》,並打開給我們看,說道,「每一個簡化字都是有來源的。大部分的簡化字都是古代就有的,先秦的就有百分之十五,魏晉的有百分之六,到了元代,就有百分之十八至百分之十九,後來造的是很少幾個字。」 (「周有光的奇觀」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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