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關一代男》圖片。 網上圖片小 蝶
今屆香港藝術節有一個劇名很吸引我--《闖關一代男》。一代男是指主角是一名男子，令我好奇的是此男子要闖的到底是什麼關呢？再看英文劇名《17 Border Crossings》，我猜想他要闖的是十七個不同國家或城市的入境處或海關。我不禁莞爾，這應該是一齣充滿笑料的獨腳戲，因為我在這兩個關前也經常閙出笑話，亦常常聽到不少有關的笑話。
德廸斯．菲利普斯集這個製作的創作、設計和演員三個身份於一身，將他的多段闖關經歷（也可能是聽回來或是自行創作）以獨腳戲形式在舞台上演繹。佈景很簡單，一張桌一張椅，再加上頭頂一支很長的光管和一些投射的映像。觀眾可以看的，是他一人在台上施展的渾身解數。
我沒有細數菲利普斯到底是否真的演繹了十七個闖關的故事，只知道原來他在舞台上呈現的並不全是在與人民入境事務處或海關周旋的故事，而是包括其他在外地的遭遇。例如其中一個片段是他因證件的問題被迫流落荒郊四天，又如他在火車上的遭遇、夢境等。我本以為所有故事都是環繞着主角在過關時被刁難、與官員鬥智鬥力的趣事，再以誇張的喜鬧劇手法呈現，原來他要談的範圍更大。
看《闖關一代男》很能感受到文化差異對一個演出的影響。正如場刊介紹，此劇的「靈感來源五花八門︰棟篤笑、庫斯圖里卡導演的巴爾幹電影、夏灣拿Tropicana歌廳的小型表演、奧地利題材音樂劇、亞馬遜森林的土著神話和釀辣椒食譜」，可見故事內容多是創作人在歐美國家碰上的奇遇，如塞爾維亞、安哥拉、意大利安科納、波斯尼亞、西莫斯塔爾等。
這些地方都不是香港人所熟悉的西歐國家或城市，而是我們較少旅遊，甚至聽聞的小國或偏遠地區，那兒的風土人情對很多香港人來說都是陌生的。演出設計無疑展示了一個宏大的宇宙觀，叫我們的思緒陪着演員在虛擬的國度中奔騰跳躍。
可是，當中某些笑話並不易為香港人掌握，因為文化差異令我們較難明瞭說話背後的含意。當然，我明白到這個製作不是為香港人而設，但我很有興趣想知道其他外籍觀眾是否也都完全捕捉到所有笑位。
然而，當菲利普斯一提到少數的亞洲笑話，我便第一個笑起來。例如他說新加坡的樟宜機場可以列入為世界第八奇景，因為機場內冷得像北極，但室外卻是三十多度的高溫，我便明白到這是諷刺新加坡永遠將冷氣機的溫度調校得非常低的笑話，因為我的新加坡朋友都有此投訴。
又例如當菲利普斯提到在馬來西亞機場被職員請喝Kopi Luwak時，我已經笑了出來。可是，觀眾席還是靜靜的，因為外籍觀眾未必都認識Kopi Luwak，很多香港觀眾都會聽過其中文譯名，但卻較少說其馬來西亞的本名。這種飲料的中文譯名往往令人發笑，因為它是「貓屎咖啡」。
馬來西亞入境處請菲利普斯喝這麼昂貴的咖啡，他還在投訴？這是否創作人嘲諷因文化差異而令主角弄出來的一個笑話來呢？